他們倆說的鏗鏘有力,看的躲在田言身後的阿賜都不由跟著手舞足蹈的吆喝,“打!打!”

本就和羅網不清不楚,且喜歡明哲保身的田仲當然更想和——說直白點其實應該叫降,但又不敢明著唱反調,只好小心的提醒道:

“十萬農家弟子很可能因此血流成河。”

司徒萬里沒有表態,只是面色凝重的捋著自己的鬍子。

他暫時還有些拿捏不準該和該戰。

從心而論,他覺得投降帝國未必是個好選擇,畢竟帝國的霸道風格是人盡皆知的,不是說你降了就有可能繼續安穩生存下去。

可開戰的話,他又確實不認為農家有把握對抗帝國的精銳部隊。

十萬弟子這種話平時吹吹無妨,到了需要見真章的時候,司徒萬里很懷疑到底能發揮出幾分戰力。

見沒有人還想說話,田言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我認為既要和,也要戰!”

接著她解釋了自己這個方案的理由,“和,是為了儘可能保全十萬農家弟子的性命,但只有戰,才能為我們爭取到足夠的籌碼。”

這話一說,大家基本也都能聽明白怎麼回事。

聽田言的意思,也是不願意徹底和帝國撕破臉,但是直接投降的話又很難落個好下場。

想要真正求一場和解,惟有先打過一場,讓帝國知道強吞農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才行。

計劃應該說是沒什麼毛病,就是執行起來會怎樣很難說。

當然,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拆臺——主和的人見田言沒有死磕的意思自然不會反對,主戰的就更不用說了,只要不投降就行。

田言的目光轉向陳勝,“陳勝堂主,我希望作為魁隗堂主的你能親自出面去說服朱家堂主和神農堂的弟兄,放棄前嫌,團結一致。”

陳勝和吳曠對視一眼,遲遲沒有給出回應。

原則上,他們不是很反對田言的計劃,但是否要全力支援她卻是另一碼事了。

田言見狀,勸說道,“現在帝國兵臨大澤山,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內鬥?”

“家務事,總要等共御外敵之後再行處理吧?”

“請你們放心,我會給所有人一個說法。”

聽到田言如此保證後,陳勝心中隱隱意動,忍不住再提了個條件,“還有俠魁的事情,也要你給出說法!”

田虎一聽俠魁就不爽了,伸手一指陳勝罵道,“怎麼,你還想爭俠魁?還不服?”

陳勝斜眼瞥了他一下,然後忿忿回道,“我說的俠魁是我們老大田光!”

由此可見陳勝始終不曾真正信服田言。

不過,畢竟外敵當前,所以他願意做出讓步。

而對於陳勝重提田光的話題,田虎等人各有反應,卻沒人表示反對。

儘管他們中有不少人其實並不希望再去翻過去的陳芝麻爛穀子,但這事也算是政治正確。

哪怕不認可,也不能真跳出來反對。

田言聞言更是嘴角一翹。

不怕你提田光這個話題,就怕你不提!

“當然,大家既然認可我作為俠魁,我自然要方方面面都讓大家滿意。”

“等農家渡過這次危機,前任俠魁田光的事情,我也一定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陳勝堂主,吳曠主管,你們覺得如何?”

田言話說到這份上,他們倆也覺得沒必要繼續抻著了。

吳曠抱拳一禮,“那就希望大小姐言而有信。”

“一言為定!”田言沒有介意吳曠話裡隱含的不信任,鄭重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