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離去後,高漸離等人各自散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

蓋聶和衛莊離開山洞,走到了山林的偏僻一角,進行了一場私下的閒聊。

透過稀疏的月光,蓋聶瞥了一眼自己的師弟,意有所指的說道:

“田言有問題。”

“這很顯然。”衛莊眼皮不眨的回答道,“這是一望而知的事實。”

“你早發現了她有問題?”蓋聶緊接著問道。

衛莊沒回答,只是撇嘴一笑,扭頭看著自己師哥反問道,“你呢?”

蓋聶沉默片刻後,低聲回答道,“田猛的死,問題很大……我有些猜測。”

“我也是。”衛莊抬頭看了眼逐漸稀薄的月亮,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蓋聶意味深長的看著師弟,點明道,“看來你知道的比我多。”

“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接下來局勢會如何發展。”衛莊依舊一副不甚在意的出神狀態,“還有,是我猜到的比伱多。”

“那你打算怎麼做?”蓋聶並不在意衛莊的好勝心,平靜的問道,“放任自流?”

“你覺得呢?”衛莊依舊不做回答,反問一句。

蓋聶神色不變,眼神隱隱變幻,沉聲回答道,“她留下了太多的線索和破綻……”

“所以,我們該去追查這些線索和破綻了。”衛莊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點到為止,一同轉身返回了山洞。

此時,天上圓月身形越發稀薄透明。

折騰了一夜,天快要亮了。

………………

大澤山,某條溪流之上。

之前就說過,農家的這座總部,地理環境非常優渥,地形複雜多變,有山有水,應有盡有。

水道自然是不缺的。

而隸屬於神農堂的著名風月場所醉夢樓,恰好也是建在一條水道旁邊的。

因此,走水路也是一條前往醉夢樓的途徑,而且還是其中比較簡單的一條。

朱家一行人現在就在一條烏蓬小船上。

雖然沒有料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朱家也還是做了幾手暗中的準備。

比如說在各處水道上提前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手,以便不時之需。

現在就用上了。

船伕在船尾搖漿,朱家和劉季有氣無力的坐在中間蓬下休息,而勝七和吳曠站在船頭。

勝七的狀態也不好,其實該歇著的。

只是他一向要強,即使此時十分虛弱也還是強撐著一口氣,況且這艘小船也實在沒有他休息的餘地。

船能撐著不被他直接壓偏翻船就不錯了。

船頭,勝七側目瞥了一眼吳曠頭上的‘十惡’兩個字,猶豫了一下問道:

“那個刺字……”

一般犯下重罪的人臉上都會被烙下刺字。

一方面作為懲罰的一部分,讓所有認識你見過你的人都知道,你是個或曾是個重罪犯。

一方面是為了確認身份,以免犯人被隨隨便便調換。

而十惡正是其中一類重罪的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