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鍾離昧的反應很快,但帝國士兵可沒有他那麼敏銳的洞察力,即使聽到了警告,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是懵逼。

不過就算他們及時聽從指揮,其實也來不及,鍾離昧的提醒本身就已經慢了。

他話剛說出口,被釘在箱子上的黃金牡丹突然一陣震顫,接著一片片花瓣倏忽炸開,每一片花瓣都如同一枚鋒利的刀片,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鍾離昧第一時間縱身一躍,翻身後撤躲開了這些‘暗器’。

阿賜雖然傻乎乎的,並沒有像鍾離昧那樣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但是他的反應速度卻遠比其他人都高,近乎本能的揮動手中干將,輕而易舉的撥開了襲向他的花瓣。

但是周圍的帝國士兵就沒有這份能耐了,刀片一般纖薄鋒利的花瓣在季布的刻意控制下,恰到好處的劃過他們裸露在外的咽喉要害。

幾十名帝國士兵連慘叫都未能發出,就一個個捂著脖子,在各自的嗚咽聲中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們的脖子上汩汩流出,淌的滿地都是。

完成自己的使命後,這些花瓣又在無形之力的牽引下,朝著山崖之上匯聚飛去。

鍾離昧見狀冷哼一聲,立刻張弓搭箭,“哼!想逃?”

話音落下,三支箭矢應聲射出,在半空中畫出幾道不同的弧線後,各自釘住了一片黃金花瓣。

當然,鍾離昧的目的不是用自己的追風弧箭去攔下這些殺害了帝國軍人的‘兇手’——幾十片花瓣呢,他射箭再快也來不及。

他只是要用自己的箭,為自己搭一條路出來。

他的輕功可不像季布那麼好,隨隨便便就能翻上這十幾二十來丈的崖壁,還是立幾個支點來的方便。

接著鍾離昧沒有耽擱片刻,阿賜直接被他無視不管,縱身起跳,在被他刻意釘在山壁上不同高度的三支箭上接連借力後,順利翻身上了山崖之上。

一上去沒有遲滯哪怕一息,反身直接張弓搭箭,卻見季布已經騎上了準備好的馬匹,手上的黃金牡丹也重新恢復到之前的花朵形狀,就是了少了幾片花瓣。

接著他一震韁繩,縱馬疾馳,揚塵而去。

這種情況下,這一箭射出去也沒什麼意義了,鍾離昧鬆手落地,望著一騎絕塵的季布,臉色很是難看。

山崖下,沒人陪著玩的阿賜也不再繼續逗留,笑呵呵的跳上馬車,把箱子上密密麻麻的箭支全部拔掉,然後抱起來開開心心的跑了。

另一邊,章邯對手下吩咐道,“跟上去!”

“兩個都跟嗎?”

“都跟著,主要盯著季布,那個少年……弄清楚他是從哪來的。”章邯稍一沉吟後回答道。

“那是否要出手奪回熒惑之石,擒拿賊人?”

“不必!”章邯不假思索的抬手否決道,“我們只需靜待局勢發展。”

………………

大澤山,林間某處。

朱家一行人不慌不忙的穿行於樹林之中,朝著某個目的地而去。

這時候,一名農家弟子匆匆而來,大聲彙報道:

“堂主,季布傳來訊息,已經得手。”

“嘿嘿。”劉季聞言甩頭一笑,詼諧的調侃道,“他要是失手了那才奇怪呢……人家可是天底下數得上的賊骨頭。”

朱家捏著鬚子,臉上的‘喜’面表達了他的心情,嘿嘿笑道,“嗯……別太大意,田虎那裡不會輕易放手的。”

“走,咱們趕緊過去接應。”

說完,率先帶隊朝前走去。

劉季落在後面,無奈的聳了聳肩,歪著頭向一旁的司徒萬里問道:

“我看上去很像是容易疏忽大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