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手底下那些個夥計,今天都讓他放假了,畢竟客棧可能有事發生,把他們捲進來不合適。

所以他就只能親自上菜了。

在座的眾人沒誰是真奔著吃飯來的,也就都不在意飯菜的事——除了古尋。

“嗯嗯,丁掌櫃你麻利點啊!”

剛才還一本正經要說正事的古尋,這會兒第一個抄起了快子,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還不忘催促庖丁一聲。

“國師大人您放心!”

庖丁笑呵呵的比了個手勢,快步走回後院了。

古尋則一邊吃東西,一邊繼續之前的話題。

儒家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可惜在座的人裡,講規矩的沒什麼話語權,有話語權的都不怎麼講規矩,更何況也沒誰敢挑古尋的理,也就只能配合古尋了。

好在他們本身還是可以守規矩的,一個個的都低著頭默默進食,只是支起了耳朵。

只有荀子,端正的坐著,沒著急動快。

“咱們說回正題啊。”

“我開門見山的說,扶蘇的訪問,並不帶有善意。”

這直白的話一說出來,吃飯的儒家弟子不由皺了皺眉頭。

還真就來者不善吶?

接著古尋又補了半句,“但也不帶有惡意。”

“……”

儒家的人很無語,堂堂國師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古尋不管他們的想法,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荀夫子應該有所瞭解……就算您老人家長期閉關清修,子房和顏路一定也清楚,帝國內部對儒家學說已經產生了諸多的不滿。”

“而那群儒家出身的博士們,還在不停的挑戰著皇帝的脾氣。”

“扶蘇對儒家學說有過深入瞭解,當年伏念掌門還曾親自教導過他一段時間,所以他對儒家其實是抱有善意的。”

“也因此,才有了這次拜會訪問。”

“不過他終究是帝國的長公子,所以……他不會偏向儒家,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這次訪問,或許更接近一場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