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明逃跑,月神並沒有追擊的想法。

一來,抓住天明並不是她的主要目標,沒必要費這個功夫。

二來,此時的她也無力追擊了。

靜靜站在房屋中央的月神臉色驟然一白,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噴出,向後踉蹌著倒退幾步,險些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去。

強行從正在運轉的移魂術中脫離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月神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自己的術法反噬重傷,接著還硬挺著和天明過了幾招,更是進一步加重了她的傷勢。

能挺到現在現在才噴出這一口淤血,已經算是月神忍耐力驚人了。

至於再去追擊天明……真追上去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呢。

沒敢再在這裡耽擱片刻,月神運氣平復內息,勉強穩住傷勢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這裡。

她得趕緊回自己的寢殿修養傷勢。

現在對她來說唯一的好訊息就是,之前星魂中了她的套,此時傷勢估計也不輕,顧不上來找她的麻煩。

蟾宮另一邊的房間內,少女端坐在桌案前,雙眼閉合,平穩有序的呼吸著,似乎在睡覺一樣。

剛才圍繞著她發生的種種算計與交鋒,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事實上,從結果而言,也確實是什麼都沒發生。

無論是星魂,還是月神,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各自吃了個啞巴虧,還浪費掉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少女最多就是心神稍有受損,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有些精神萎靡,其他就沒什麼了。

月神和星魂到底還是有腦子的,不敢做的太過分,否則咸陽那邊怪罪下來,兩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

蜃樓之上,扶桑神木頂端。

“啊……哎呦呦,好疼啊!”

樹葉枝幹中,傳來天明的呻吟叫苦聲。

只見他揉著心口,面目扭曲,齜牙咧嘴的癱坐在一根稍粗的樹枝上,看起來似乎渾身都在疼。

一邊哀呼呻吟,他還一邊嘀咕:

“莫名其妙就把我給弄出來……可是我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哎呦!這也太疼了!”

“誰趁我不備打了我一頓嗎!?”

他現在只覺得渾身都在火辣辣的發出一陣陣劇痛,感覺比之前被石蘭哥哥連續暴打還要難受。

誰駕駛馬車把我給撞了嗎!?

這是天明思考再三後得出了一個猜想。

不然實在難以解釋他這渾身劇痛的情況。

當然,疼痛對於他來說只是家常便飯,也並不值得過多在意。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救人的事到底怎樣了。

他現在莫名其妙逃出了蟾宮,躲到扶桑神木上來了,那姑娘怎麼樣了啊?

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只有他再跑一趟蟾宮確認一下了。

事態緊急,天明只能咬著牙硬是忍下身上的疼痛,打算再探蟾宮。

不過剛探出頭一看蟾宮那邊的情形之後,立馬就又縮回樹枝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