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還能是誰出戰呢?

顏路抿嘴輕笑,站了起來,上前兩步道:

“我來應戰。”

顏路穿衣服一向是束袖,此時倒是不必再挽袖袍。

對面的勝七一抬巨闕,大劍鋒刃直至顏路,見到沒人給他拿劍,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用兵器?”

“呵。”顏路一笑,手掌一翻,露出一把如玉質地,碧翠剔透的……劍柄。

嗯,就只是一個劍柄,造型古樸端莊,以中軸對稱,看不出首尾。

接著朝勝七揖手一禮,“請指教!”

勝七這個糙漢子看不出這劍柄有什麼玄妙,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知道對面又想耍什麼花樣。

倒是旁觀的眾人,有幾個神色有異,似乎是認出了這劍柄,但暫時誰也沒作聲。

勝七見顏路真的不打算上兵器,也不客氣,他可從來不是多講武德的人,招呼也不打一聲,掄劍直接就劈了過去。

好在顏路雖然看起來毫無防備,實際上卻非常警覺,立刻側身一躲,避開了這一劍。

一旁的公孫玲瓏見狀不由銳評道:

“真是個野蠻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動手,難怪是個死牢犯!”

對公孫玲瓏而言,顏路雖然比不上張良,那也是個優質中年帥哥,地位可比勝七這種又糙又黑的粗魯漢子高到不知哪裡去了。

所以必須再次強調,人家公孫玲瓏就是單純不做作——擺明了三觀跟著五官走,連陣營立場都不顧。

不過勝七也不會在乎一個醜女的唧唧歪歪,正專心致志朝著顏路猛烈進攻。

沉重碩大的巨闕在他手中宛如紙板,一招一式揮灑自如,攻勢迅疾猛厲,全力以赴,絲毫沒有在意顏路的‘手無寸鐵’。

顏路面對勝七氣勢洶洶的連環劍擊,只是一味的躲閃,全程閃轉騰挪,或是撤步後退,或是翻身側躍,雖然穿著繁複的袍服,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動作。

勝七一番大力劈砍之後,最終受傷的卻只有劍道館的地板。

這才剛剛交手沒幾個回合,中間的一片區域就已經被砸的不成樣子了。

又是一記重砸過後,顏路後撤躲開,二人相對而立,勝七厲聲提醒道:

“再不出劍,你會很危險!”

顏路全程微笑,聞言和聲回道,“劍已在手中,小心了!”

話落,顏路手腕一轉,手中劍柄周遭的光影似乎隱隱有所變化。

勝七沒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正常人都不可能注意到,照例一劍橫掃過去。

這一次,顏路沒有躲閃,墊步前衝迎了上去,即將觸即巨闕劍鋒之際一個下腰,同時朝著勝七腰側反手揮動劍柄。

剎那之後,二人錯身而過。

勝七緩緩轉過身,低頭看了一眼肋間細小的傷口,沉聲說道,“你的劍……很古怪。”

顏路手中劍柄斜指地面,含笑回道:

“在下手中之劍,名為含光,確實特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