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蹠見守衛沒有搭理自己也不在意,笑嘻嘻的繼續說道:

“你是趙國HD人吧?”

“嗯?”守衛驚詫的看向盜蹠。

他確實是趙國人,但問題是……這個犯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盜蹠見守衛開始上鉤,嘴角的笑意更甚,繼續忽悠道:

“你的右臂,因為戰鬥受過傷,現在還沒好利索,時有發作。”

“你武功不錯,但不受上司賞識,至今仍然只是個低階軍官,始終得不到升遷。”

盜蹠每多說一句,守衛眼中的震驚就多添一分,因為對方說的每一點,基本上都是對的。

看著驚詫到一時說不出話的守衛,盜蹠嬉笑著反問道: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有關你的事?”

“嘿嘿,其實很簡單。”盜蹠得得瑟瑟的說道,“仔細觀察就行了。”

“從昨天到今天,我不止一次看到你揉捏自己的右臂,表情還很不舒服,肯定是舊傷復發。”

“其次,章邯雖然吃定了我逃不走,所以只留下你一個人看守,但是他也不可能隨便安排一個菜鳥來看守我這個‘頂級貴賓’,你的實力在軍中一定很出彩。”

“但你穿的卻是低階軍官的軍服。”

“有能力,卻得不到升遷,自然是受到了上官的排擠。”

聽完盜蹠的一番解釋,守衛的心情反倒平靜了許多。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知道了原因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不過是被對方觀察出來一些自己的資訊而已。

進了噬牙獄基本上就不可能再出去了,被他知道也就知道了,這傢伙還能活幾天都說不準呢。

不過盜蹠這時臉色卻是陡然一變,不復之前的嬉皮笑臉,轉而露出哀沉之色,語氣沉重的說道:

“至於我怎麼看出你是趙國人的……自然是因為我也是趙國人啊!”

“趙國人,怎麼能認不出趙國人呢……”

盜蹠此時的聲音低沉晦澀,盡顯亡國之人的淒涼心境,一瞬間就勾起了守衛的共情。

趙國亡國至今也不過才十餘年,還在懷念故國的人很多,而且不止是趙國的舊貴族,很多百姓也在懷念。

這名守衛也是這類人的一員,甚至因為當兵這些年都在外地顛沛流離,他對故國的緬懷還要疊加上對故土的思念,比旁人要更強烈——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大家在秦國手底下活得也不怎麼如意,要是日子過的好一點估計就沒多少人懷念了。

你看大清亡了就沒多少正經人懷念它。

還有一個原因是,盜蹠的情緒拿捏的實在恰到好處,讓人完全分辨不出來,他是在扯淡——他根本不是趙國人!

呃……確切的說,也可能是。

因為作為一個被他師傅一手養大的孤兒,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哪國人,齊楚燕韓趙魏秦都有可能。

要是按他師傅的籍貫算,他應該是……魯國人,不過魯國亡的早,他長大時魯頃公墳頭草都多高了,也沒什麼概念。

至於為什麼能看出守衛是趙國HD人……純屬巧合。

身為一個賊,觀察力是很重要的,很多常人看來習以為常的事,賊卻能從中分辨出特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