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回頭瞥了一一眼少羽,回應道,“少羽他……項梁先生言重了,蓋某還是很相信他的。”

這並非是客套話,蓋聶是誠心誠意說這句話的。

就蓋聶那副溫厚的性子,連幾乎永遠不消停的天明他都始終保持有足夠的耐心,少羽那點不成熟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對他來說,少羽這孩子整體上還是很不錯的。

“哈哈,希望這小子能夠不辜負蓋先生你的信任。”項梁最後一抱拳,辭別道,“情勢危急,我就不和先生多說了,只盼日後有緣再會。”

“告辭!”

“告辭!”

就此,雙方一邊駕駛著一行車隊沿陸路遠去,一邊乘著一艘載有馬車的小船沿江水穿行。

………………

兩日之後,寅夜,江東震澤附近。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湖邊狹道上,車廂兩旁各掛著一盞燈籠,散發出朦朧的昏黃光芒。

微弱的光芒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在車廂頂上。

“少羽,快到地方了是吧?”天明環視了一圈周圍環境,可惜除了車廂燈籠那一點點光以外,就只有一片昏暗,別無他物。

此時天上的月亮恰好被濃雲完全遮擋住,幾乎沒有投下絲毫光芒,連粼粼波動的水面都沒能反射到一絲微光,夜視能力差的人基本上捕捉不到任何畫面了。

少羽努力的分辨了一下他們的方位,點了點頭,“就快到了。”

“前面不遠處,就是鏡湖所在了。”

“這座湖泊,算是大湖震澤的一部分,不過偏離震澤主體比較遠,而其中心恰好有座湖心小島,便是鏡湖醫莊所在了。”

“這地方你來過很多次?”天明疑惑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少羽。

“那倒沒有。”少羽搖頭否認,“就陪著弟兄們來過幾次送傷員,而且基本都是來了就走——蓉姑娘,也就是鏡湖醫仙的規矩比較多,醫莊一般只接收病患,我們這些送人的,人送到了就得馬上離開,不能逗留的。”

“哦……感覺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呢……”天明眼珠上抬,根據少羽的話,在心裡模糊的樹立了一個橫眉冷眼的老女人形象。

少羽聞言不由幫著辯解了兩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蓉姑娘是個好人,大概只是性子冷一些吧。”

“我不太信得過你……”天明撇了撇嘴,對少羽的補救性話語表示質疑。

不過轉眼他又想起更重要的一茬事,“照你這麼說,大叔在她那治傷,難不成我還得離開嗎?”

“這個……應該不用吧?”少羽一愣,之前他還真沒考慮這個問題,不過細細一想也不怎麼擔心,“你和蓋先生畢竟是特殊情況,蓉姑娘總不至於把大人留下,把孩子送走。”

“放心吧。”

“借你吉言嘍。”本著橋到船頭自然直的文盲理念,天明也沒有多做糾結。

到時候自己鐵了心不走,對方一個大夫,還能把人硬扔出去不成?

------題外話------

順便說一下昨天忘了說了。

史實上,嬴政所處的時期,邗溝大機率應該已經淤塞斷流,不能使用了。

我沒細查資料,不能完全確定,不過古代的運河基本都這個德行,從建成就開始走向堵塞毀壞,必須得頻繁的維護修葺。

戰國時期,應該沒誰有心情去維護邗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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