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流落於市井街頭的孤兒,武功天明自然是半點不懂的,但是由於吃了上頓,不一定有下頓,小偷小摸對他來說是不可避免的行為,被人追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必備保留節目。

所以他的體力不錯,而且尤為擅長在複雜的街頭登高踩低,鑽洞翻牆。

靠著熟悉地形,外加身小靈巧,天明愣是跑了小半個鎮子沒被抓住,但還是一個失足,跌入了鎮中的一間貨倉之中。

此時倉庫中並沒有堆積多少貨物,就只有一些空箱子,堆在後面,靠著簾幕阻隔,天明倒也沒摔傷,只是感覺身上更疼了。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不論有怎樣的防護格擋,接連從高處落下,骨折骨裂不至於,皮肉瘀傷肯定跑不掉。

就在天明揉了揉腰,打算離開倉庫時跑路時,近百名秦軍士卒衝進了這裡,或從屋頂繩降,或從窗戶翻入,或從大門跑進來,宛如飛虎隊一般,堵住了天明的去路。

這些士卒全都是精挑細選精銳弩手,每人手臂上都架設有一架小型強弩,閃爍著鋒利尖芒箭失牢牢鎖定住天明。

看著嚴陣以待,圍成一個弧形計程車兵,少年郎原本因為疼痛而有些呲牙咧嘴的表情頓時僵硬,抬起的腳步也邁不下去了。

他的人生一貫充滿了苦難,但他覺得比起今天的遭遇,以往的那些也沒啥。

面對著步步緊逼的秦軍,無助的天明只能不斷往後倒退。

然後他就發覺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不是很硬,有些柔軟。

他趕緊回頭一看,果然是個人。

一個穿著粗麻劍士服,頭戴斗笠,身披披風,提著一把劍的男人。

男子看著面前的秦軍,握劍之手拇指一動,劍身頓時出鞘幾寸,伴隨著短促的鳴音,一道寒光閃過所有士兵的面龐。

其中有個識字的大頭兵,頓時認出那把劍,因為劍身上,靠近劍格的地方有字。

“淵虹!”

“是劍聖蓋聶!”

這一嗓子喊出來,頓時所有士兵都停住了步子,聲音嘈雜煩亂的驚歎道:

“是蓋聶!”

“叛逃的劍聖!”

天明一聽秦軍的呼喊聲,也就知道了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了。

即使身處西陲小鎮,這個心慕江湖的少年也聽說過劍聖的名頭。

“蓋聶,那個天下第一的劍客!”他於心頭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視線轉回呂老伯的家……如果這片廢墟還算的話。

雪女和大少司命的戰鬥已經停止,其人業已離開了這裡。

久久無法拿下大少司命,雪女只得放棄最開始的打算,重新去找天明。

不管怎麼說,那孩子的安危對於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萬一拖得時間太久,天明出事了,就是把陰陽家五大長老全殺了也於事無補。

大少司命站在房屋的廢墟上,高聳的胸膛在快速的起伏變化,都有些氣喘噓噓的,顯然和雪女戰鬥耗費了不少精力。

少司命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大司命卻臉色陰沉不已。

雪女的難纏,出乎她的意料,哪怕她和少司命動用全力,二打一之下竟也沒佔到多少便宜。

對方的劍太快了,一劍刺出,剎那間就可分化為幾十上百劍,還都不是虛的。

更讓她,或者應該說足以讓整個陰陽家的高手都難受的是,雪女作為一名高明的劍手,竟然內力十分雄厚。

接連和她的陰陽合氣手印,以及少司命的萬葉飛花流正面硬碰硬,內息竟然毫無紊亂的意思。

她們這些氣修的,打劍修的,最主要的優勢就是內力壓制,結果這一點對於雪女完全不適用……

只有一個字——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