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聞言,卻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凝重的告誡道,“古尋……他比你我之前料想的還要恐怖。”

“嗯?”司馬尚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李牧。

“剛才見到他本人的時候,我的身體有些微微戰慄。”李牧看著司馬尚,緩聲訴說道。

“當年狼族各部曾集結了數十名最勇武的族人,伺機聯手伏殺落單的我,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然而即使是那時,我也沒有像剛才見到古尋那般,身體不由自主的傳達著危險的訊號,提醒我要遠離眼前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他給我帶來的壓力,不遜於曾經的十萬狼族大軍……”

儘管在說著一些聽起來很從心的話,李牧的神色依舊平淡自如,因為他的內心並沒有害怕。

親手指揮過數十萬人大戰的李牧,屍山血海都闖過來了,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心性早就磨練的堅韌無比,幾乎可以說是真正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是內心再堅強無畏,也改變不了身體的自然生理反應。

這沒啥大不了的,但是古尋的危險性,卻可見一斑,那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最自然,最真實的反應。

“這……怎麼可能?”司馬尚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這種事不合理。

“不管如何,古尋很危險,而且這個人做事毫無章法,天馬行空,令人不明就裡,所以……優先盯住他,一定不要出意外。”

“根據過往關於他的情報,只要沒人主動招惹他,他的危險性就會相對降低很多。”

李牧話說到這一步,司馬尚自然也理得清輕重,沉聲應道,“末將明白。”

………………

古尋離開了李牧的將軍府,沒有急著回客棧,而是先甩掉了跟在屁股後頭的那些個探子,在城中四處閒逛了一番,暗中留下了一些隱晦的記號,然後才回了客棧。

是夜,古尋特意開了兩間房,自己獨住一間,沒有急著上床睡覺,而是開啟了窗戶,任由已經開始轉涼偏寒的夜風吹入,順便欣賞了一番九月的月亮。

未及深夜,約莫著剛到亥時,就有人來到了古尋的房間,穿著一身漆黑的夜行衣,黑巾蒙面,連頭髮都完全包住了,見到施施然坐在一旁的古尋,急忙跪地行禮,腦袋垂下時,恰好露出了頸部的蜘蛛紋身:

“羅網魑字一等癸丑上級一,見過國師大人。”

“?”古尋的注意力全被他那一串等級給扯走了,不由的問了一句嗎,“你這級別怎麼複雜?”

“呃……”羅網之人被這一問也有些呆滯,似是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不談正事卻操心無足輕重的殺手等級。

愣了一下後,他才趕緊解釋答道:

“國師大人可能不瞭解,羅網中人是沒有名字的,像是天字級和殺字級的大人可以用執掌之劍做自己的名字,而我們這些下級殺手,則沒有這個殊榮,僅僅以天干地支來組合出一個代號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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