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玄翦雙劍難得的沒有繼續拿在手裡,而是綁在身後腰間,但只是綁著劍,沒有劍鞘,一身淺藍色的緊身衣已經破破爛爛的,遍佈著劍痕,隱約可見一些傷口,鮮血染黑了衣服不少地方,斑斑點點的。

他的雙眼也不復曾經的銳利鋒芒,有些黯淡,不過不是因為心理上的問題,而是單純的因為生理疲憊,再加上他萎靡不振的氣息,說明昨夜的連番大戰對他來說消耗不小。

昨晚上如果不是城衛軍亂入,他其實很難逃出羅網眾多殺手的圍殺。

不過人雖然疲憊,但心裡卻很輕鬆,甚至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很淡,很微弱,不過確實有。

他的臉已經僵了很久了,大部分時間裡,要麼是漠然的冰冷,要麼就是殺人時的猙獰,笑對他來說是個不存在的詞彙……處於八玲瓏狀態時例外。

除了韓非和張良,他是最晚出城的一個人,他的輕功速度遠沒有古尋的長虹貫日飛的快,所以他趕到地方時,掩日等人的骨灰都飄散的乾乾淨淨了。

不過儘管沒有觀看到現場直播,他根據那個大坑,以及坑裡那一把把名劍,也大致明白了羅網的其他人都是什麼下場了。

掩日終於死了,他也就終於有機會救回兒子了。

這份喜悅甚至壓下了他對於古尋造成如此破壞的震驚。

“你要去救你兒子了?”古尋隨口問了一句廢話來開啟話題。

玄翦點了點頭,“沒錯。”

“這件事辦完,我就會去找你。”

“不,你不用找我。”古尋一擺手,“你沒事了以後,直接來新鄭,以後就留在紫蘭軒,保護紫女。”

“……嗯。”玄翦沉默了一下後,輕聲應答。

他覺得自己被這樣安排也正常,畢竟以古尋的實力,留自己在身邊也就是多個人手而已,沒有實質的意義,留下來保護他的女人反倒才能最大發揮自己的用處。

“這期間,她要是讓你幫忙,你能幫就幫她,不過……切記,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不管做什麼,以保證她不會出事為前提。”

“……我明白。”

玄翦不是很懂保鏢這一行,但他可以肯定,比單純的殺人要麻煩不少,希望自己能做好這份新工作……

“話說,你兒子到底在哪?”古尋接著又問道,“當然,不想說可以不說。”

“……”玄翦沉默了一下,渾濁的眼眸看著古尋,最後還是選擇了給出答案,“東郡,農家,烈山堂主管,田猛。”

“嗯?”古尋忍不住驚疑一聲。

這個答案……讓他不免有些聯想到日後田猛的那個傻兒子田賜啊!

尤其是那小胖子也是使雙劍的。

不過時間有點對不上,掩日的兒子至少也有三歲以上,可阿言此時才一歲不到,她應該比田賜大的……

“農家……高手也不少吧,會不會有麻煩?”古尋選擇拋開玄翦兒子是誰這個無意義的問題,管他可能是原劇情裡的誰,現在也只是個小孩子。

玄翦搖了搖頭,“農家六堂總部之間距離不近,單一個烈山堂,真正上臺面的高手也只有堂主一人而已,避開他不難。”

“那行吧,你有把握我就不管了。”古尋聽他這樣一說,也覺得沒毛病。

偷人又不是殺人,難度小的多了,雖然玄翦的潛入技能應該基本為零,但是他的氣息遮斷還不錯,辦成這件事料想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