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知有問題,還是得一頭撞上去?”古尋笑著又問道。

“嗯……很顯然。”韓非聳了聳肩,語氣無奈的回道。

“就算必走武遂,難不成幾個人還躲不開一支軍隊,武遂那裡總不會和巴蜀一帶似的,動不動就只有一條狹路可走吧?”

“當然比巴蜀那種環境好了,不過終究是個邊關,沒那麼簡單就越過去。”韓非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又喝了一口酒,“如果平陽重甲軍有問題,那麼這支軍隊絕對能夠在武遂截住目標。”

“當然,如果古兄你不怕麻煩,願意把人挨個暗中送過去,那倒是可以,不過肯定很麻煩。”

“呵……那我寧願他們一頭扎進去。”古尋冷笑兩下,絲毫沒有要跑腿送人的意思。

平陽重甲軍那裡他覺得應該不會發生多少變故,危險度一般……就是有變故,對於古尋來說,救人也比運人省事。

“那……古兄你自己考慮怎麼做吧,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的。”韓非喝掉那個小酒壺裡最後一點酒,嘆聲說道。

“呵,好了,就聊到這吧,你該回去了,我也走了。”古兄看了看天,赤紅色的朝陽已經漸漸露出地面,原本就稀薄的晨霧也徹底散盡。

“嗯……那麼古兄,山高路遠,就此別過了,請保重。”韓非朝古尋一揖手,鄭重告別,“原本還想給你帶一截柳枝,不過我其實不希望你留在韓國,這裡終究不適合你,流沙要做的事也只會拖累你,所以還是算了。”

古尋笑了笑,對於韓非的後一句話不作表示,只是輕輕拍了拍韓非的肩膀,“該保重的是你,注意身體,可別等下次見面,你已經虛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韓非淡然一笑,對於古尋習慣性的損人式關心毫不介懷,反問了一句:

“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唔……誰清楚呢?反正肯定不會太快。”古尋晃動著手指,露出了笑意,輕聲回道。

“也好……久別之後,故人重逢,方才更有滋味。”韓非也跟著笑了出來。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你爹估計等你等的很著急了。”

“嗯。”韓非點點頭,不再言語,轉身往馬車走去。

張良也朝古尋揖手一禮,沒有說話,只是和古尋對視一眼,二人相視而笑,便也轉身回到馬車。

衛莊抱著鯊齒劍,用他最常見的肅正腔調說道,“下次再見,我一定會和你打一場。”

“唔……”古尋努了努嘴,對此不置可否。

衛莊也沒期望得到古尋的答覆,同樣返回馬車處。

三人站在馬車邊上,韓非和張良再次一揖手以作別,而衛莊則晃了晃手裡的鯊齒示意。

古尋則用自己更習慣的方式,抬起手,揮擺了兩下,

這一次,韓非沒有再擠車架,麻溜的鑽進了車廂,而衛莊更是直接躍上了車頂上盤坐著,只留下一個無助的張良獨自駕車,返回了新鄭城。

古尋看著離去的馬車,心情意外的並沒有那麼沉重,比面對哭唧唧的紅蓮時輕鬆多了。

這一次他和這些人只是暫別,而非永別。

時間推移,一切終將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