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韓非上前幾步,走到衛莊的旁邊,問道: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衛莊沒有起身,依舊細細觀察著地面上的痕跡,嘴上沉聲回道:

“現場已經被處理過,痕跡破壞了很多,不過可以看出是一場大混戰,血跡雖然清理了大半,但是殘存的痕跡都和劍痕附和,不像是偽造的廝殺場景。”

“也就是白亦非確實遇襲,並非假象嘍?”

“可以這麼說,這些痕跡想要偽造很難,就算讓我來也幾乎不可能做到。”

“動手之人的武功路數你能看出來嗎?”

“從劍痕來看,所有痕跡都很相似,這說明襲擊者的實力很接近,而且武器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並且……不是普通的大路貨,不是一般的工匠所造。”

接著衛莊閉目沉思,儘可能在心中重現當時的情景:

“這些招式乾淨利落,是純粹的殺人技法,不出自於我所知的任何一個門派,而且很適合多人配合,聯手絞殺目標,屬於特別定製的武功”

韓非品了品衛莊話裡的意思,總結道:

“照你這麼說,襲擊者就是某個勢力,而且還是大勢力暗中培養的死士了。”

“不錯,即使是羅網的殺手也不會修煉這種專門的合擊武學,只有完全服務於主人的死士會做到這種程度。”衛莊點了點頭,附和道。

韓非大感頭痛,抬手敲了敲自己腦門,“這可就麻煩了,死士最首要的保密,想查清楚是誰家的人實在不容易啊。”

“衛莊兄,你看這裡有什麼值得深究的線索?”

“沒有。”衛莊吐出兩個字,起身就往院外走,路上順便解釋道,“這裡的線索如果想查出眉目,七天肯定不夠。”

韓非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跟上了衛莊。

他之所以要問衛莊,就是因為在他看來現場的線索對他都沒用,想看衛莊有沒有高見,結果……還是沒有。

兩人重新找到領路的白甲軍士卒,要求去看看屍體。

隨後又被帶到了一個閒置的偏僻空房,房中擺著幾張大桌子,屍體就被白布蓋著躺在上面。

照例把帶路人打發走,韓非上前隨便選了一具,掀開白布,檢查起來,衛莊也站到另一邊一起看著。

這具屍體明顯是死在白亦非手下,到現在還凍得梆硬。

“屍體看起來很新鮮,但是考慮到白亦非的冰寒真氣的保鮮效果……看來這侯府的秘密不少啊。”

檢查了沒幾下,韓非就說出了一句感慨之詞。

衛莊也跟著說道:

“屍體至少死在三個時辰以前,而白亦非上報遇襲卻不到一個時辰,中間空白了兩個時辰有餘。”

“兩個時辰啊,咱們這位血衣侯要藏的東西可真夠多的。”韓非又感嘆一句後,重新蓋上了白布。

然後數了一下在場的屍體,正好九具。

“這具屍體身上沒有任何顯眼亦或能表露身份的特徵,其他八具應該也一樣——嗯,就算有線索人家估計也沒打算給咱倆看。”

“屍體上同樣沒什麼線索,看來死物和死人都不能給你幫助了,只能試著找活人了。”衛莊頗有深意的說道。

“唉……”韓非聞言一聲長嘆,“是啊,只能找活人問了。”

“可惜,活人可不會和死人死物一般誠實,怕是不好問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