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一步走上前來,攬住李明月道:“多大點事,明月覺得我會因為你染上了些許風寒便遠離你嗎?”

李明月被許青攬著,兩隻手蜷縮在許青胸前一動也不敢動,臉上透露著膽怯與害羞,盡力抑制著自己的咳嗽聲,生怕將病染到許青身上。

許青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李明月的額頭,開口道:“額頭也有一些燙,在臥房裡躺一會兒,我去幫你拿藥過來。”

許青將李明月扶到臥房之後便返回使團住處。

使團之中會跟著幾個隨行的太醫,這些太醫醫術高超處理一些簡單的風寒簡直再容易不過。

許青將李明月的症狀分毫不差的告訴太醫之後太醫很快便是開出了方子。

雖然中藥都是一人一方,根據不同人體質的不同,劑量也各不相同,但是這種治療風寒的藥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即便有誤差也不會出什麼錯,頂多好的慢點。

再說了風寒基本上都是自愈,喝藥只是在自愈的過程中讓身體更加舒服一些。

不至於鼻子不透氣,一天到晚咳嗽個不停。

實在沒藥多喝點熱水那對身體都是有幫助的。

許青在院子裡拿了個藥鍋在煎著藥,李明月穿著一件外襯躺在臥房的床上,眼睛透過雪白中帶著一點淡黃的窗紙還能依稀看到許青忙碌的身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淺笑,兩隻在被子裡面的小手都是在一塊兒糾纏個不停。

許青將藥熬好之後倒在碗裡端了進來。

李明月看著許青進來之後原本想要從床上站起來,卻是被許青伸出手摁了下去。

許青看著李明月道:“我來餵你如何?”

李明月聽到之後怔了一瞬,隨後一抹紅暈卻是蔓延到了臉頰上,最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只是,被子下面的兩隻手攪得更緊了。

在許青看來李明月無論去不去和親,她的快樂或許真的只剩下十七天了,萬一李洵那邊造反失敗勢必會給李明月沉重的打擊,對於李明月來說兄長其實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李洵若是死了即便身邊有自己她也會在陰影中生活好長時間,更不知道何時能夠走出來。

所以許青想在這十七天的時間裡對李明月好一些,越寵越好。

許青坐在床頭讓李明月靠在自己懷裡,而後從袖子裡拿出一顆還裹著糖衣的大白兔,將糖紙剝開之後,湊到李明月嘴邊,說道:“嘴裡含一塊兒糖,喝起藥來就不苦了。”

李明月聽話的將糖含在嘴裡,任由許青喂著藥。

其實李明月是不怕吃苦藥的,她從小到大由於身子虛弱沒少吃藥,苦這種味覺對她來說早就已經是習以為常,司空見慣。

但是誰都想讓甜蜜多一點。

喝完藥之後不久,李明月卻是感覺眼皮越發的沉重,她身子虛弱,平日裡睡得本就多,但是昨日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本就精神不佳,此時藥性一激,再也忍不住睏意,靠在許青的懷裡就睡著了。

許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就這樣攬著李明月任由她睡去。

李明月睡起來很安靜,不同於蘇淺和蕭如雪喜歡踢被子和亂動,睡著了是什麼樣睡醒了還是什麼模樣。

或許這是她這十八年來為數不多的安穩覺。

……

待到李明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