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哲看著剛剛還擺著胸脯叫給自己撐腰,一口一個好賢弟的叫著,就差拜把子的“朋友”,此刻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的模樣,宋明哲趴在冰涼青磚石之上的臉也是越發的難堪,嘴唇都是顫抖起來。

剛剛他們對旁邊兩人的稱呼他聽得清清楚楚。

世子殿下、安定縣伯。

等等,安定縣伯,剛剛自己惹到的是安定縣伯的夫人……

她的夫君出身低微,沒錯,捕快出身。

其父在京城名不見經傳,也沒錯,估計除了這位安定縣伯自己根本沒人知道他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他們的確沒有哄騙自己!

句句都是實話,但是事實卻又出乎於他的意料。

宋明哲想起了剛剛他們看自己的笑容,他一直以為那是認可的微笑,如今再回想起來才發現是嘲弄。

而讓得他更想不通的是,他們到底為何要這般害自己?

自己對他們一口一個兄長,禮儀周全至極,說是討好也不為過,更未曾的罪過他們,他們為什麼要如此欺騙自己?!

沒道理啊!

若是沒有他們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真相,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原本李銘也要跟著一起離場,宋明哲卻是忽然喊道:“李銘!你不能走!救我!”

此刻的宋明哲也是病急亂投醫,腦子也開始不清不楚起來,區區員外郎之子如何救得了他?

就如同溺水之人,神志不清之下哪怕是根浮草都會用盡全力去抓取,但是強拉水平上的浮草也只會將浮草一同帶入水中而已。

“你不能走!你若不救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和你父親的!你救我!啊!”

李銘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走他不敢,求情更不敢,他本就不被父親所喜,不敢給父親惹災,但是面對凶煞之名遠揚的賢王世子他更不敢求情。

況且,本就是他錯在先!剛剛他被慫恿之時他也是多次想要勸誡卻都是剛剛開口就被宋明哲擋了回來。

原本只是一個小人物的李銘此時卻因為一句話陷入了兩難境地。

宋明哲背後的蕭葉又是一腳,惹得宋明哲一聲慘叫:“呀哈?當著本世子的面你還敢指名道姓的威脅旁人?是你飄了還是本世子打的輕了?”

蘇淺看著這一幕,嘴唇微動道:“夫君……”

許青停下腳道:“蕭兄先幫我打一會兒。”

蕭葉擺了擺手:“許兄放心,交給我了!”

蘇淺看著許青道:“剛剛,他說他是戶部右侍郎之子,今日又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會不會……”

許青走近蘇淺道:“戶部右侍郎怎麼了?娘子,以後若再有這種人敢招惹娘子不用給它好臉色,只管下狠手,只要不是皇子,我們家都惹得起!”

這時,正在揪住宋明哲猛踹的蕭葉,還不忘插一句話道:“許兄,皇子咱們也惹得起,出了事情在下擔著!咱們不能受委屈!”

好吧,的確有人惹得起,不說蕭葉,就是在自己家吃了那麼多天米飯的蕭如雪都不能坐視不管。

手裡握著世子和郡主兩張牌,就等於拿捏了所有京城所有紈絝!

而且,蕭葉揍人從來不分場合,別說皇后的生辰宴,就是賢王的生辰宴他都照揍不誤!

這個戶部右侍郎之子當真是初來乍到、不知死活,如同他這般愚蠢的紈絝,在京城之中早就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