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嘆了口氣道:“太傅年事已高,近來又是病重,朕實在是擔心太傅的身體,所以不敢勞煩太傅,太傅此時還有疾在身,還是快快坐下,切莫過度勞累。”

趙文道:“昔日孟德公曾言:‘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臣雖已老,卻依舊可為我大楚再做一次那千里馬,望陛下恩准!”

楚皇看著如此堅決的趙大儒道:“可是太傅的身體……”

趙文卻是打斷了楚皇的話:“望陛下恩准!”

良久,楚皇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好,朕準了。”

趙大儒拄著柺杖,艱難的躬下身,聲音顫抖:“謝陛下!”

這時,一個內侍躬身走了進來:“陛下,趙國和周國的使者已經到了。”

楚皇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

隨後楚皇看向趙大儒道:“此番比試,便交給太傅了。”

趙大儒聲音蒼老而堅定道:“老臣此次定然不負陛下!”

說罷,便轉過身,拄著柺杖,步伐蹣跚卻又堅定的走出了御書房,去往那十餘載都未曾再次踏足的大殿。

姜相連忙從另一邊攙扶住了趙大儒,趙大儒轉過頭看了姜相這個曾經的學生一眼,老臉之上似乎是露出一抹笑意。

姜相是趙大儒的學生,秦相也是。

如今,趙國欺負了他的弟子,該他這個做師父來替徒弟找場子了!

大殿之上

兩國使團以及楚國的官員已經是到齊了,各項佈置也早已準備完畢,只等楚皇和姜相入場。

就在這時,楚國官員便是看到在朝堂之上德高望重的姜相竟然小心翼翼又畢恭畢敬的攙扶著一個老者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待到大楚官員看清楚了那老者的容貌之後,紛紛躬下身子,行起了弟子禮。

或許對於有些官員來說,趙大儒並不能算是他們的老師,但是他們不敢肯定,他們的老師是不是趙大儒教出來的。

一旁座位處正在漲姿勢的許青和蕭葉看到這一幕都是站起身來,躬下身子。

記載著各種姿勢點的書都是被蕭葉連忙揣進懷裡。

趙大儒在楚國文壇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此番與趙大儒比試之人依舊是一位老者。

經義之道不同於棋局,有著明顯的勝負界限,經義之道重在參悟,並將心之所想表達出來。

對於經義一道打動觀眾是沒有用的,因為或許兩人之間的話題會高階到觀眾也聽不懂。

趙大儒和那老者要做的就是用自己苦心鑽研數十載的經義來打動對手!

許青看著趙大儒與那老者相對而坐,激烈辯論的場面,頗有些像上輩子辯論賽的樣子。

但不同的是,此次辯論正方反方都只有一個人,連裁判都沒有!

不對,應該說裁判就是對方。

此番比試,說對方心服口服便可勝利。

是真正的辯論。

在這場比試中,一句句聖賢之道的加持,迴響於大殿,讓得許青和蕭葉都學不進去了,索性抬起頭來觀戰。

直到下午,這場辯論才停下來。

聽得一頭霧水的楚皇,站起身,看著已經起身的趙大儒與趙國老者,問道:“可分勝負?”

趙大儒與趙國老者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便算是平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