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眾多使臣聽到這裡微微一愣,借錢,借糧?

楚國喝多了還是他喝多了,他們這次來就是貶低楚國出口惡氣,外加找開戰藉口來了!

怎麼可能還能借給楚國錢和糧食?

這不就是趁著楚國錢糧不足,內部空虛才好開戰嗎?糧食和銀子他們周國運過來,楚國一旦有錢有糧食,還打個屁?!

而且,借了之後他們真的會還嗎?

說不定本都難收回來。

“這……”周國副使艱難開口道:“涉及錢糧,茲事體大,非臣一使者可以做主,還需上奏陛下,楚國京城距離我大周京城山高路遠,怕是需要很長的時日才能將信件轉達我朝陛下,所以,臣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楚皇擺了擺手:“不要緊,不用從長,使臣儘管送信,朕等得起。”

“是。”周國副使臉色又是一僵,卻只能拱手稱是:“陛下,既然臣答應給我朝陛下去信,京城之中肆意造謠損毀周楚兩國關係之舉的人,是否應當予以抓捕,依律判刑?”

楚皇道:“這怕是有些難啊,雖然朕知曉貴國之誠意,亦知曉貴國之善意,但是卻又無憑無據,難以定罪,朕看不如這樣,等到貴國錢糧運至大楚,朕定當讓刑部著令此案,使臣以為如何?”

周國副使的臉色更難看了。

以為如何?壓根沒打算借給你們以為個屁!

再說了,就算真借給你們,那糧食和銀子運過來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使團哪有時間在這裡呆幾個月啊!

也就是說,今後他出門就能聽到有人罵

周國副使彼其娘之,周國副使汝母俾也。

周國副使不當人子,周國副使是我兒子。

奶奶的,這誰受得了?!

周國副使臉色難看道:“皇帝陛下,難道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嗎?!我等懷揣善意前來,貴國卻未曾給我大周使臣應有的尊重,如此一來,楚國豈不是在諸國面前失了顏面?還請皇帝陛下三思。”

楚皇點了點頭道:“副使所言甚是有理,錢糧所行實在太慢,朕也不好看著使臣在這些時日遭受如此不白之冤。”

“去歲我大楚多災,而貴國使團卻又空手而至,難免惹人疑心,不如這樣,使臣既然帶著善意而來,便起草一份奏疏,宣告周楚兩國五年之內絕不開戰,並且加以貴國的使者印信,如此一來便可堵天下悠悠之口,還使臣一個清白,使臣意下如何?”

周國副使臉色更難看了,這一封奏疏絕對不能寫出去!

並不是奏疏宣告這東西真有著多大的約束力,畢竟,國與國之間哪來的什麼真正的信任?

簽了契約又如何?撕了照樣開戰!

他可是見識過報紙這種奇物了,不過兩日整個京城都對洗塵宴上的事情人盡皆知。

《京城旬報》表面上看只是一張紙,實際上卻是楚國掌控民心的利器!

若是他這邊一寫,《京城旬報》一刊登,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加以傳播,整個楚國都會知道這樣一份宣告!甚至都有可能流傳到周國和趙國的民間。

到時候周國再開戰那便是在天下面前失了大義!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這奏疏無論如何也寫不得!

想到這裡,周國副使拱手道:“動用印信乃是大事,臣雖為副使但卻也無權隨意動用,需要奏請我大周陛下方可用印。”

楚皇點了點頭道:“那便請副使修書一封,送往貴國吧,如此一來朕也好為貴使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