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看著蕭葉道:“你以為本王一天到晚的鞭策你是為了本王自己舒坦?本王那都是為了你好!若不是家裡有兵權要繼承,你當本王願意天天這麼訓自己兒子嗎?”

蕭葉:“那今天打麻將您偷偷換我牌也是為了我好?”

賢王:“……”

好吧,賢王承認,確實有私人恩怨,本來不想換的,誰知道這小子運氣這麼好,能把把都贏!

誒,這小子就這麼喜歡跟自己頂嘴嗎?!

賢王道:“對了,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何為父說那處賭坊不對勁,來為父給你講講。”

蕭葉搖了搖頭道:“不不不!孩兒只是問問換牌的事情,至於賭坊,孩兒對此不感興趣,”

賢王:“不,你感興趣。”

蕭葉:“?!”

賢王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賭坊要給那周,周什麼來著?”

蕭葉:“周承澤。”

賢王點了點頭道:“哦,對,你有沒有為什麼賭坊要給禮部尚書的兒子六百多兩?”

蕭葉看了看賢王,一臉不解,不是對問題不解,而是因為自己明明將名字告訴父王了,到最後他直接來一句禮部侍郎之子?

既然這樣幹嘛要問自己啊?

不過鑑於自己父王異於常人的事情做了也不是一件兩件了,蕭葉也不多提出疑問,開口道:“不是因為賭坊惹不起嗎?而且,或許賭坊主人還想借此討好周承澤進而賄賂禮部尚書。”

賢王道:“禮部是個清水衙門,求權無路,求財無門,更跟賭坊扯不上關係,為何要賄賂?而且六百六十六兩,哪怕是將禮部尚書一年的俸祿,包括祿米、人力、職田、月雜給等等都算上也遠沒有這個數字。”

“就算是要賄賂,想辦法直接送給禮部尚書起到的效果不是更好?送給一個二世祖?開得起賭坊的可沒有蠢人,不會這般作為,除非……”

蕭葉接過話頭道:“除非那些銀子本來就是他的?”

賢王看了蕭葉一眼道:“對,除非這些銀子本來就是他的,為的就是給這批銀子按上一個合情合理的來路。”

蕭葉道:“可是,如今風頭剛剛過去,禮部尚書便敢如此膽大妄為,還明目張膽的讓他那兒子去,就不怕被發現嗎?”

賢王道:“洗銀子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怕是隻有他與那個賭坊之間知道,而他兒子更多時候應該只是做一個不知情的轉運人,他會想辦法將他兒子手中的銀子合情合理的收走大部分。”

“還有可能,給周承澤的這點銀子只不過是漏出來的一些蠅頭小利,或許禮部尚書根本不靠他二兒子這條線。”

“看來每逢祭祀科舉之時,這個看似是清水衙門的禮部也沒少剋扣銀子,是本王小瞧他們了。”

蕭葉道:“那還不將他們給抓起來問罪?”

想到這裡蕭葉又搖了搖頭道:“也不行,這個賭坊很可能不止洗禮部尚書一家的銀子,這樣怕是會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再次陷入混亂。”

賢王點了點頭認同道:“說的不錯,如今楚國雖然看起來安穩但無時無刻不處於風雨之中,朝堂經不起折騰,這件事要放在暗地裡查,暫且讓周家多活兩年。”

賢王很欣慰,自己這個兒子的腦子終於開始長了,不過還好,自己起碼還能撐個三十年,現在長也不晚。

如今周家以及一些官員的錢也只能是越洗越少了,將他們以前貪的那些洗完之後估計以後想要再洗銀子就難了。

借貸法推行之後,就再也不是以往那般籠統的記賬了,每一條賬目都設有明細。

以前說不定能虛報一千兩千銀子甚至在一些大的錢款上虛報萬兩白銀都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