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房間裡也能聽到雨聲。

大概因為喉嚨乾渴,睜開眼睛時才凌晨四點。藤原星空勉強從爬起身,走到廚房的水槽,像牛一樣連續喝了好幾杯水,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差不多過了三個小時,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

從視窗望出去,海面明晃晃地折射著初升的陽光,一艘髒兮兮的貨輪無精打采地駛離港口。

藤原星空赤著身倚在床背上,側頭看了下睡在身邊的土御門詩乃。

第一巫女此時毫不設防,睡得很香很死,形狀姣好的胸口隨著不時粗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非常賞心悅目。

她有多高呢?

藤原星空想著這個問題,最大限度地張開手掌,從頭往下開始測量。在量的過程中,她的小腿蹬了蹬,把被子蹬到了床下,窗戶射進的初秋陽光,均勻地塗抹了她的全身。

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一一非常接近一米七。

這身體真棒!

接近八點的時候,土御門詩乃才睜眼醒過來,她雙眼無神地轉動,逐漸整理自己的思緒過程中,又過去了幾分鐘時間。

藤原星空兀自抱攏雙臂,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的幾縷雲絮,看它們變換姿影,向東流轉。

當他迴轉頭時,土御門詩乃已把被子撿起來裹住身體,她一邊抑制宿醉帶來的不適感,一邊木然地仰視著他。

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土御門詩乃說道:“身上黏黏的,我去衝個澡。”

“去吧。”

一絲不掛的第一巫女從床上下來,邁著彆扭的步伐,走進浴室關上門。

藤原星空笑了下。

昨晚第一次過後,兩人都喝了好多混著冰塊的威士忌,中途還叫了一份宵夜。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兩人互相啃咬對方的脖子開門時,把送餐過來的服務生嚇得不清。

吃過東西后,一起入浴,在浴室裡逗留很久,接著是沙發、地板,落地窗、陽臺......後來的事就模模糊糊了,連怎麼回到床上都記不太清了。

浴室裡,土御門詩乃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明白自己正處於嚴重的宿醉狀態。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酒這這種東西她沒少喝,但以前幾乎從未宿醉過。

不管喝了多少,到了第二天腦袋總是清醒如常,絲毫不影響當天的生活,這一點她一直都引以為豪。

今天卻很不對勁,太陽穴像被錘子鑿過一樣,意識被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腦袋也像被針刺一般,腦海深處疼得厲害。

“真奇怪...怎麼和這小鬼喝一次就醉成了這樣~!”

土御門詩乃苦笑了一下,儘管腦袋很不適,但身體還是傳遞出了一種翻攪過來般的甜甜的倦怠。這種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充斥著滿足感的錯覺,她曾經有過,那是二十年前和夏希真川在一起的時候。

然後...她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伸手摸了摸臀部。

狗東西!

土御門詩乃咬著牙罵了一下,她用指尖按住太陽穴。心想,那混蛋,居然連那裡也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