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

俊雄答完,藤原星空展露出溫柔的微笑。

橘色的陽光灑落在院子裡,屋外溫暖明媚,屋內寒冷陰森。

如果光代表生,那麼暗便代表死。

俊雄在光線中的日子還不滿七年,是一段相當短暫的時間。然而,若和永恆相較之下,不論是七年、七十年、七百年、還是七千年

不,甚至是七萬年或七億年都是一樣的。

俊雄就在那道“生”與“死”的分界線上,在那裡伺機將穿梭往來於“生”之光中的人們,拖進“死”的黑

嫉妒?

一定是那樣的吧。

俊雄“好羨慕”在光線中的人。他“好妒忌”那些在光線中或笑,或吃、或睡,自由來去的人們。

在這“生”與“死”的分界線上,不上不下的極度微妙之處,俊雄向光線中伸出手去。簡直就像是海葵伸出長長的觸手去抓小魚似地。

章魚燒吃完,鞦韆搭好。

俊雄一下子就跑到了鞦韆旁,坐了上去,慢慢地蕩起來。

鞦韆越蕩越高,俊雄轉過頭一看,原來是藤原叔叔站在後面推,而渡邊叔叔拿著手機在一邊拍。

越蕩越高,感覺就像在天上飛一樣,一會兒幾隻小鳥也飛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俊雄高興地笑了。

很久很久以前,當俊雄、俊雄的爸爸、媽媽都還活著的時候,全家三個人曾經到家附近的公園去。

那是個溫暖的秋天午後。

那一天,俊雄在公園裡盪鞦韆,爸爸還用力地幫他推著背部。俊雄小小的身軀,盪到幾乎與鞦韆頂端形成水平。

當爸爸使勁推向自己背部的同時,俊雄的身體彷彿就像火箭般朝天空飛去似的,讓他尖叫著緊握住鏈子。

雖然他的確是嚇得快尿褲子了…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好快樂,快樂得不得了。

輪到媽媽了,俊雄接著推媽媽所乘坐的鞦韆,每當鞦韆擺動時,媽媽烏黑亮麗的長髮便隨之飛揚,在秋陽中閃閃發光。

媽媽在笑,爸爸也在笑,俊雄也在笑。

在那之後,到底流逝過多少歲月了呢?

那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卻是俊雄的記憶中最快樂的一天。

……

走出宅子,鎖緊生鏽的鐵門。

渡邊耀陽仍然沒想明白今天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

藤原星空自然也不會跟他說這是為了泡伽椰子做的準備,只是嚴肅地警告他:“如果你們偵測到伽椰子的資料波動的話,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渡邊耀陽因為進了宅子,心裡慌得不行,當下就不斷的點頭應允。

“對了。”藤原星空想了想,出聲問道:“伽椰子凶宅的位置,你們九科應該早有記載的,為什麼這裡以前沒人看守?”

渡邊耀陽含糊地答道:“我們九科雖然沒有定點蹲守,但也有設下隱藏結界的,普通人是無法發現這座宅子的。只不過前些日子,有人暗中破壞了結界,所以才會暴露出來的。”

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引誘夏希凜進來這裡的咯。

藤原星空點了點頭,說道:“告辭。”

不等渡邊耀陽說話,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