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鳴有些不高興了,他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我嚴重地懷疑,懷疑您的職業道德有嚴重的問題。”

“您是懷疑我的職業道德操守有問題嗎?您說話可要有證據。”道士極其地不滿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道士眯著他的眼睛看著肇鳴,“您懷疑您抽出的簽有問題嗎?”

“是的,我懷疑你籤筒裡的籤根本就沒有其他號的籤,所有的籤應該都是一樣,您說您是給毛爺爺算命的那位尊師的關門弟子,我沒有揭穿您,是給您面子。您在這裡裝腔作勢,就有些不道義啦。”肇鳴似乎很有把握的責怪道士。

“事實勝於雄辯,多說無益。您現在可以開啟這個籤筒裡的所有的籤文,看能否發現再有一隻和您抽到的籤文相同的籤,我從不做那些有辱道教聲名的齷齪之事。”道士有些生氣。

肇鳴像是拿到了道士無可辯駁的證據在手一樣,逐一將籤筒裡的籤一個一個開啟,結果真的是再沒有相同的籤。這個結果讓他很難堪,他一時語塞,不知道向道士說些什麼為好。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因為我兩次都抽到的是同一只籤,這個結果真的讓我難以相信,所以,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望您見諒。”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抱歉的話就不必說了,施主您就給這DQ寺廟添幾注香火吧?”道士對肇鳴說道。

肇鳴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一百元的人民幣遞給道士。

道士並沒有去接肇鳴遞過來的一百元人民幣,望著肇鳴。

肇鳴有些尷尬,知道是道士覺得一百元太少。“多少合適?”肇鳴問道士。

“一般最低三百,不設上限。”道士回答的乾脆。

鳴有些為難,他這次的旅行,帶的人民幣也就是一千元,還沒有開始,道士就來這招,他始料未及。他猶猶豫豫,想給但是又心有不甘,摸了一下口袋,手又收了回來,望著道士半天沒有說話。

道士見狀,連忙說道:“施主可以放寬心,不給也不要緊的。”

聽道士這麼一說,他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落了下來,但是心仍然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肇鳴面帶羞色,難為情地起身離開了道士的卡座。

他坐在大巴上,一路想著在DQ寺的情景。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暮靄時分,導遊在為他們辦理入住的手續,他拖著行李箱,在酒店的大堂站立不安,他恨不得立馬就到酒店的房間,開始投注他鐘愛的義大利甲級聯賽。

當酒店的服務員為他開好了房間,他立即拖著他的行李箱搶著一班電梯,慌忙進入了他的客房。

他放下行李箱,從行李箱裡面拿出他隨身攜帶的電腦。插上無線網絡卡,連線通了網際網路的一個球團網頁。

他分析了其中的兩場比賽,一場是小辣椒切沃的比賽,另外一場比賽就是他喜歡的球隊桑普多利亞。對於兩場球賽,他感覺都不用分析,直接就投注了切沃勝,桑普多利亞勝。投注的金額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要大,單注押上一萬,共兩萬投注。

因為對於這兩場球賽,他懷有必勝的把握。他想,即使是不能取勝,憑藉他對足球的敏感,在走地的時候(俗球團稱滾球),他還可以把投注反著下注,以挽回投注錯誤避免輸錢。因為在九十分鐘的時間裡,所有玩家的投注都是有效的,所以他並不擔心投注的錯誤。當他把這個結果投注完畢後,他伸了一個懶腰,似乎有些疲勞,他覺得要抓緊時間休息一會,以便等到意甲比賽開始的時候,能夠一邊欣賞比賽,一邊投注。

為了能夠準時起床,他上好了手機上的鬧鐘,準備在意甲比賽開始前十五分鐘的時候做好準備。一切準備妥當,他躺在床上開始呼呼大睡。他忘記了副總編的晚上安排,把去感受啤酒節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一下子懵了。看看手機,是副總的幾個未接電話。

他隔著遮陽的窗簾,看到天亮透過的光線,知道窗外天已大亮。

他心頭一顫,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一樣的疼痛。他有個不好的感覺,他感覺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對於自己兩萬元的投注,他感覺出事了。

肇鳴慌忙開啟電腦,從球團網上檢視比賽的結果。

網頁上的比分赫然映入眼簾,比賽的結果真不是他希望的結果。兩場比賽的結果,讓他損失了兩萬,投注的網頁上,記錄了負二萬的金額。

他一下癱坐在床的一角,兩眼發直,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看設定的鬧鐘是否有問題。果不其然,鬧鐘是按照工作日的設定迴圈的,他已經糊塗到有些呆滯,以致於在設定的時候忘記了當時已經是星期六的晚上,鬧鐘根本就沒有啟動。他幾盡絕望地望著那臺手提電腦發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十多個小時的時間裡,發生了那麼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如果說以往每次下注,輸的錢是一筆筆千元的數字積累而成,那麼這一次輸掉的金額讓他難以接受。因為這次的投注,一下就丟掉了兩萬元,比之前累計輸掉的錢還要多,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過錯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在DQ寺自己沒有誠意給道士三百元錢,甚至覺得會不會是道士給自己下了什麼魔咒?這個魔咒讓自己一睡成千古恨,像這樣的情況,在他的生活中,還真的是第一次出現。 (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