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司徒聰,你給阿發取了這麼好的一個名字,阿發它聽你的話嗎?”肇鳴問司徒聰。

“當然聽我的話啦。不然我就打它。”阿發聽到司徒聰說打它,立馬站了起來。望著司徒聰,像是準備聽自己的主人發指令。

司徒聰不慌不忙地從自己的小床上拿來一個小球,朝空中一扔,喊道:“阿發投籃。”

就在司徒聰喊出指令的同時,阿發已經騰空接著小球,朝門口跑去。

肇鳴順著阿發跑動的方向看去,見門的背後掛著一個用鐵絲製作的一個籃筐,而且還有有手工編織的網兜。阿發精準地把小球投進了籃筐。球落地後,阿發又將球丟向司徒聰。

阿發的動作十分的精準而且滑稽,讓肇鳴捧腹大笑。

司徒聰看到舅伯開心的笑,自己也開心地跟著一起大笑,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在走道外忙晚餐的明月聽見屋裡的笑聲,連忙進屋,剛剛推門,把正在第二次投籃的阿發撞了個正著,阿發因為被門撞擊後,發出了悽慘的汪汪叫聲。

阿發的第二次投籃被破壞,司徒聰極不開心,撅著他的那張小嘴巴,嘴巴里還在唸叨:“壞媽媽,把阿發撞疼了。”司徒聰馬上跑過去撫摸著阿發的面頰。

阿發停止了喊叫,眼淚汪汪,直視著面前的司徒聰,喘著氣,活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

“哎呦,對不起司徒聰,讓你的阿發受傷了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再給你喝一瓶哇哈哈,可以嗎?”明月心疼地望著司徒聰。

司徒聰一聽說可以再喝一瓶哇哈哈,別提有多麼的開心了。他點頭望著明月。示意明月快點去把哇哈哈拿來。

明月快速地拿出一瓶哇哈哈,遞給司徒聰,就又到走道上準備他們的晚餐。

司徒聰不會插管,就拿到舅伯的面前,遞給舅伯讓插管。肇鳴給司徒聰插上後往司徒聰的嘴巴里送,司徒聰像吸奶一樣有滋有味地吸著。

“這麼喜歡哇哈哈?”肇鳴問司徒聰。

司徒聰一邊吸著,一邊點頭, “好喝,我喜歡。舅伯以後再來的時候,還會給我買嗎?”

“舅伯一定給你買。你在家要聽媽媽的話,不要到處跑。街上車多,在外面跑最不安全,知道嗎?”肇鳴看著司徒聰。

“嗯,是不是我聽話舅伯就會經常給我買呀?”司徒聰問。

“那是一定的。”肇鳴告訴司徒聰,伸出了手道:“來,我們拉鉤約定。”司徒聰拉鉤後樂得像開了花似的。

明月的晚餐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她做了幾道普通的家常菜。有西紅柿炒雞蛋,萵苣葉,有一道魚餐丸子,還有一道醃菜雪裡紅。

肇鳴一看到魚餐丸,就知道是明月做的那道地道的家鄉魚餐丸。他知道明月的手藝不凡,不管是什麼樣的普通的菜,凡是經過明月的手就變得與眾不同。

明月的魚餐丸是純魚製作而成,魚丸做得很是疏鬆可口而且富有彈性,入口即化。肇鳴打從小的時候就喜歡明月做的魚餐丸,看到它肇鳴的食慾一下上來。

明月見哥哥一直在吞嚥口水,知道哥哥是喜歡自己做的魚餐丸子,問道:“是想吃幾個丸子吧?我給你去拿碗和筷子,給你盛碗魚丸湯。”

肇鳴好久沒有吃明月做到飯菜,感到其香無比。他狼吞虎嚥,吃完看了一下湯碗,似乎沒有吃夠。但是再吃的話就沒有他們家人吃的了,他搖頭道:“不要了,再要你們沒得吃的了。”

“我們要吃改天再做就是了,你難得來我這裡一趟,吃就要吃好。”明月說罷硬是又把肇鳴的碗搶過去給盛上一碗,“來,再吃一碗。”明月示意哥哥不要客氣。

肇鳴很快就又把那碗魚餐吃的一乾二淨,這才像是酒足飯飽的味道。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哎呦喂,真的是飽了。”

正在這個時候,司徒回家了。他開門進屋看到舅哥在家裡吃飯,打了一聲招呼道:“你來啦,稀客哦。”

“也是,要不是我們就在你們附近拍攝節目,我也沒有功夫來你這裡。今天我的運氣不錯,吃了你老婆做的魚餐,真的是一飽口福。房子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肇鳴關切地問道。

“哎,還能夠怎麼樣啊。你看看我的臉色就知道啦。”司徒的回答有氣無力。“你還說一飽口福,可惜呀,這樣的日子過了今天,恐怕就沒有明天了。”

“怎麼啦?是房子要收回去嗎?說得那麼感傷?再說了,即使是房子被收回了還可以找間出租的嘛。”肇鳴安慰司徒道。

“我的天啦,還找出租房,你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都是勉強維持生計,利潤又低的可憐。你不知道,我們幹了這有足足四年的時間,談錢真的是覺得臉紅。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兩個人起早貪黑,吃的是叫花子的伙食,有的時候一個饅頭就對付一餐。賺的那點錢可以說就是沒有付出租費得來的一個結果。你不知道,大河這個城裡的人是多麼的挑三揀四,和你討價還價,一分錢的便宜也佔。有的時候,你說話稍微有一點不太注意,你的菜攤他就不來光顧了。累死累活的幹,一天也就賺一個辛苦錢。現在房子住不成了,我和你妹也商量過,準備打道回府。”司徒有點失落。

明月在一旁聽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上次說要正哲找的幼兒園據說已經安排妥當,說是看了正哲哥好大的面子才只收六千塊錢的贊助費。現在好了,這個幼兒園是上不成了,你先轉告正哲,說我們回家了,謝謝他費勁心思去辦這件事情,給添麻煩了,說聲對不起。至於我們,準備把司徒聰帶回老家,先休整一段時間再說。司徒估計會去二舅的漁場,我暫且在家陪一陪爹孃,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明月邊說著話邊哭泣。

“你也別哭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工作的事情,我和哲哲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路再說。”遲肇鳴安慰明月。

明月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穿衣送遲肇鳴出門。

直到遲肇鳴消失在人海中,明月才怏怏都回到自己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