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

肇鳴遠遠地看見自己的母親,正在快步向家的方向走來。她在田埂上行走的時候,有些匆忙差點跌倒。

當母親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眼眶有些溼潤。

他自上而下打量眼前的母親,手中拿著一把鐮刀,鐮刀上還沾有幾片帶水的雜草。

遲母的臉被曬的黝黑,額頭上的汗水往下流淌,幾道深深的皺紋掛在那張古銅色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歲月的痕跡。

遲母身上穿著一件被水洗多年掉色的襯衣,襯衣上那紅色的圖案已經褪色成為泥土黃了,衣服的布料被久洗後變得紋路稀疏,她的衣袂在風中飄曳。一條長褲,褲腿挽至膝蓋處,小腿的部位還有些泥水把褲腿打溼,打著赤腳。

肇鳴發現母親的身體比上次回來時更加瘦弱,而且健康的程度不同於往年。這讓肇鳴感到了父母步入老年後的悲涼。

在肇鳴的記憶裡,前幾年的時候,母親的身體還算硬朗,再重的農活對於她來說,都不在話下。可是近幾年來,硬朗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時不時出現不明原因的頭昏,這個現象經常讓母親的睡眠不再踏實,而且夜裡多夢。

肇鳴和杜鵑以及武正哲迎上前去,肇鳴喊了一聲:“媽。”

武正哲也跟上去問候道:“伯母好!”

“哎呦,哲哲也回來了。你們兩個今天怎麼約一起回來啦?”

“您還不知道吧?”武正哲剛說一句,被肇鳴攔下。

武正哲望著肇鳴,知道肇鳴的意圖,他是不想興師動眾鬧得水響,連忙說:“是啊,好久都沒有回來看您了,這次剛好有空,正哲陪我一起回來看看,他順便上墳去拜祭一下他的雙親。”

“是啊,是該拜祭拜祭,去年的清明你沒有回來,你爸媽的墳是我替你去上的。我給他們燒了好多的紙錢。馬上清明節又要到了,前天我還去你家的墳上把一些雜草都給除掉了。我想今年你是一定會回來的。” 遲母看著武正哲說。

“爸的人呢?他去了哪裡?”肇鳴問。

“他啊,前些天忙著給別人當苦工,挖魚塘。”

“這麼大的年紀還幹這麼重的活,他吃得消嗎?”肇鳴問。

“吃不消那又怎麼樣呢?家中總得要有點收入啊。趁現在還做得動的時候,賺一點錢防老啊。我們總不能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你們的身上啊。”

“您三個兒子一個閨女,難不成還會讓您老無所依?您說的也太讓我們難堪了的啊。再說了,給人家挖魚塘,能夠賺幾個錢?”肇鳴問。

“你可別小看挖魚塘,一天可以有一二百元錢的收入呢。剛剛忙完挖魚塘的事情,趕上舅舅家今年建房,去了舅舅的家幫忙去了。聽說今天結束,估計稍晚一點的時候,就應該回來了。” 遲母回答。

杜鵑站在一旁,見婆婆遲母打著赤腳,“您不怕把腳給扎著啦?”

“沒事,我們常年打赤腳的,腳底是一層老皮,不怕。”遲母說完用手牽了一下杜鵑,示意讓杜鵑站在平坦一點的地方。

“我說呢,這些天我的腦子裡老是在想著你們幾個,前天做了一個夢,說是你們幾個要回來。我啊,把一隻老母雞抓著關在籠子裡已經兩天的時間了,一會給你們煨一罐子老母雞湯。”

杜鵑最喜歡的就是鄉下的柴火灶煨老母雞湯了。一聽說有老母雞湯喝,杜鵑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太好了,我最喜歡土灶煨的雞湯。”

一旁的肇鳴見狀,連忙說道:“你喜歡的話,一會多喝一點”

“好,把你的那份也分一點給我。”杜鵑做了一個怪臉。

武正哲和肇鳴家的幾個人有說有笑,在家門前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不時有村上的熟人在路過肇鳴家門的時候,和遲肇鳴武正哲打著招呼。

家門前的河道上,一條木船停靠在河邊。杜鵑看見那隻船就有點興奮無比。“你看你看,船在河邊停著在,我想划船!”

“想划船嗎?我去給你們把船槳拿出來,讓肇鳴和哲哲帶你划船比較好,注意安全就行。”遲母說完轉身去屋子裡拿船槳。

遲母將船槳遞給站在一旁的肇鳴。“你和哲哲帶杜鵑去划船,我去街上的集市去買一點豬肉和豬肝之類的東西,回來給你們準備中午飯。”

遲母安排好划船的事情以後,她提著一個菜籃子步行去了集市。

肇鳴划船的時候,那船總是不聽使喚,左搖右晃,坐在船上的杜鵑嚇得是驚叫不斷。“還是讓哲哲划船,你可別把我們幾個晃到水裡都成落湯雞。”杜鵑嚇得不輕,臉色都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