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和焦挺,匆匆忙忙下山。

卻見一位胖子,齜牙咧嘴、披頭散髮,分不清似人似鬼,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正揮舞著雙刀,殺上山來。

兩邊山寨的兵士,已經被砍傷多人。

餘下的,都不敢再強行阻攔,紛紛往山上退去。

焦挺見狀,氣得破口大罵。

張青一眼便看出是孫二孃,連忙開口叫她。

孫二孃楞了半晌,瞪著對方看了許久,才敢相信,眼前之人,確實是他老公張青。

張青對孫二孃道:“二孃,不是讓你在店裡等我們,怎麼跑這裡來?”

孫二孃急道:“當家的,你沒死啊?”

張青滿臉困惑,問孫二孃道:“我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

孫二孃想了想,又道:“那山下的無頭死人,是誰?”

張青更是被弄的莫名其妙。

不解的問:“什麼無頭死人?”

“這……”

孫二孃皺了下眉頭,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

原來,孫二孃昨日在酒店,聽人說盤龍山賊人昨日下山殺人,死了好幾個人。

山腳下的小路,到現在血跡還未乾。

便以為是張青他們遇害,急的提著雙刀,上山要來和楊林拼命,為張青報仇。

孫二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張青、焦挺說了一遍。

焦挺聽完孫二孃的話後,開口說:“昨日山寨兄弟都在山上,沒有人下山,哪裡會有下山殺人之事?”

孫二孃見焦挺不像是撒謊,雙眼看向張青。

張青也對孫二孃道:“焦挺兄弟說的是真的,昨日雖然與山上眾頭領發生了些誤會,但後來說開了,大家都做了兄弟。相見恨晚,一起喝酒喝到天快亮,沒有人下山。”

孫二孃聽後,便奇怪的說:“可是我上山時,確實有看見山下很多血跡,還有幾具無頭屍體,一些行李包裹。”

焦挺一聽,覺得有問題,便讓邊上的小頭領立即上山,向楊林、鮑旭通報,自己和張青隨孫二孃,急匆匆下山察看。

三人來到上下,果然看見山腳下通往外面的路上,有很多血跡,邊上躺著五具無頭屍體。

地上一些丟棄的行李包裹,四處散落。

焦挺上前開啟幾包行李,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裡面裝著不少貴重物品,還有一些銀兩、銅錢。

張青和孫二孃,搜查了下那幾具無頭屍體的身上,發現其中兩人,身上攜帶著幾張大額銀票。

這幾個人,有的是被人一刀砍下頭顱,有的身上佈滿刀傷,明顯是死後被人割下腦袋。

焦挺感到很奇怪,如果是搶劫,為什麼沒有搶走死者身上的錢財?還有散落在地上的包裹?

而且,這些人被殺死了,兇手為什麼,還要把死人的腦袋割下?

難道不是搶劫,而是仇殺?

可是,看這幾個無頭人的打扮裝束,又不像是江湖幫派中人。

張青面帶疑慮,對焦挺道:“此事確實有點蹊蹺,這些人明明就是些商人,何以與人結下此等大仇?死了還要被割下頭顱?”

焦挺也道:“各處山寨的頭領,若下山搶劫財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傷人性命。若不得已傷人性命,也會將屍體清理掩埋,除非是有血海深仇,否則,斷不會讓其曝屍荒野。可這些人,不但殺人,又將人頭顱割掉,最後還將死者暴死野外。此等手法,難道真是與這些商人,有著什麼血海深仇?”

孫二孃聽後,地上道:“這位兄弟說的是,我孫二孃也一樣,平日將人活剝後,除非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讓其曝屍荒野,任野狗啃噬。否則,我也都會將其掩埋,讓其入土為安。”

焦挺此時,已經知道,眼前之人是張青的老婆。

此刻,聽了孫二孃這番話後,心頭一驚,不禁道:“沒想到,嫂子也有如此膽量? ”

孫二孃哈哈一笑,大聲道:“這算什麼?老孃連官差都將他放倒,活剝了做成肉包子,供人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