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孃親這時是又急又擔心,見丈夫不依不撓,反手又去抓兒子,跺腳急道:“陳永!你給我住手!”

陳永一聽見娘子出聲,也顧不得兒子,立刻返回默兒孃親身邊,臉色緊張道:“娘子,怎麼啦?”

默兒孃親也不搭話,對小默兒道:“默兒,你也給我過來!”

小默兒不聽,緊緊護著小女娃,哀求道:“孃親,我們養她好不好?”

默兒孃親都快急哭了,罵道:“這麼危險的東西養什麼!快給我滾過來!”

從沒孃親罵過的小默兒愣了愣,腦子一時間迷迷糊糊的,心裡既害怕又難過,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臉色堅定,語氣誠懇道:“孃親,她,不危險,是好人。”

默兒孃親這時候可是管不了這些,只見兒子和這小女娃靠這麼近,心都快跳出來了,又急又怒道:“你怎麼就不聽話了?你哪裡知道她是好人了?”口裡說著就要去拉小默兒的手。

“娘子(夫人)且慢!”陳永和城衛不約而同出聲道,陳永還一把抱住默兒孃親,阻止她繼續靠近小默兒。

面對娘子看向自己著急的眼神,陳永指了指小默兒身後的小女娃,道:“娘子你看!”

說來也怪,那女娃子這時候似乎真的就是個柔弱膽小的小女娃,躲在小默兒身後,一隻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扯住小默兒的衣角,目光怯怯打量著眾人,完全沒有剛剛獸性大發的模樣。

默兒孃親柳眉微皺,陳永若有所思,城衛隊長哈哈一笑道:“看來這個女娃子並非是什麼魘獸,只是戒心重而已。她就交給你們了。”說完手中長槍寒光一閃,然後拖槍就走,不給陳永一家人說話的機會。

話說因為這個女娃子,城衛們可是受了好大的壓力,既不能殺,又不能放,偏偏又有一些莫名的好心人經常向衙門投訴這個事,搞得城衛司很是焦頭爛額,作為發現這個小女娃的這隊城衛在城衛司最近過得可不是一般的慘。現在這包袱有機會甩掉,當然是有多快跑多快了。

城衛隊長的離開並沒有引起陳永和小默兒的注意力,只因為剛剛城衛隊長的那一槍,實在是驚豔。沒有什麼槍出如龍的氣勢,只是簡簡單單的抬槍直刺,可是其速如閃光迸發,完全闡釋了什麼是迅雷不及掩耳!更不可思議的是,小女娃脖子上的套著的繩索被切斷了!小女娃可是整個躲在小默兒身後,就完全沒有露出脖子來!那一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刻,無論是陳永還是小默兒,驚怕之下後背都有冷汗滲出,但於此同時,已經無可提升的武藝似乎又有了前路,心裡有種三伏天喝下冷飲的通透感,美妙無法言說。

兩人的不對勁就連不通武藝的默兒孃親都能看出來,但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陳永的手。

娘子擔憂的目光讓陳永馬上回過神來,凝視小默兒一會,慢聲道:“修心?”

小默兒深深吸了口氣,把腦海裡那道槍光壓下,小腦袋點了點頭道:“爹爹,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娘子。”

這話讓默兒孃親好看的眼睛瞪得滾圓,吃驚道:“什麼娘子?”

陳永聽後臉色變換莫名,之後輕吐口氣,道:“那行,她就是你娘子。”

城門口,陳永才走進,就聽到城衛隊長在不斷催促負責登記的城衛:“好了沒?要記錄清楚,此女娃乃是乙郎村走丟的孩童,並非夢魘,現在已經移交回乙郎村,與我城衛司再無關係……”

陳永臉色一黑,正要說話,就看到城衛隊長髮現自己的到來後,馬上抱拳向自己笑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乙郎村再添一名村丁,越發興旺了。”

陳永欲言又止,嘆了聲後道:“那就多謝隊長了。”

城衛隊長拍了拍負責登記的城衛腦袋,喝道:“還寫什麼,趕緊安排乙郎村的人進城。”

陳永無語地接過城衛遞過來的圩場牌子,搖了搖頭,指揮乙郎村的車隊程序。

馬車上,小默兒腦子裡還在思索剛剛城衛隊長的那一招槍法,而默兒孃親卻是看著緊緊抓著小默兒手臂的女娃子,感覺腦袋暈暈,怎麼回事?自己這就有媳婦兒了?還是路上撿的?可是自己的兒子還只有五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