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夏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想起來的。

她起來那會只覺得頭暈暈的,渾身疲憊且癱軟的恨不得再多睡上幾天才好,總感覺怎麼睡都睡不夠,最近她也特別容易嗜睡。

她也是真的還想睡。

奈何肚子在給她唱空城計,餓的她不得不起床起來吃飯。

算了,起床吧。

季夏打起精神強撐著從被窩內起床下來,穿著拖鞋就往浴室去洗漱。

陸宴大概是一早起來了,又怕會吵醒她睡好覺,大概是沒喊她的關係,她坐起來那會就沒看到他,想來應該是在樓下。

...

季夏無精打采,一臉疲憊的刷牙洗臉,有點機械式的完成起床的工序,卻也在她洗臉抬起頭看向鏡子的那會,她的臉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嚇得季夏還以為是活見鬼了,扔掉手裡的毛巾就往後退了兩步,怏怏的精神瞬間被提起,睡衣全無,視線滿是不可思議的凝視鏡中的自己。

端詳一番,發現沒特別之處後,她才宛如死過一回般的鬆了口氣。

她剛剛是怎麼了,怎麼會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在笑,難道是她沒睡醒產生的幻覺嗎?

季夏忽然覺得渾身一冷,有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她總覺得事情好像還沒完,包括昨晚她又夢到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不言不語神色鬼魅的看著她。

好像她馬上就要取代她了一樣。

這不禁讓季夏想起,前段時間她在沈家宴會上表現出來的怪異感覺,猶記得那次她和陸嶼深在講話,講著講著她都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她的身體她好像有時候控制不住。

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她還沒和陸宴那麼好的時候,她每每見到陸嶼深都會控制不住她自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陸嶼深。

這不免讓季夏又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她曾經懷疑原主是不是在蕭舒窈身上,卻又覺得按照原主的脾氣她不會那麼沉得住氣,所以她否定了這個想法。

可是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劇情走完她還沒回去,那麼原主去哪裡了?

是和她互換了靈魂,她存在於她的真實世界,還是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最主要的還是季夏先前做的兩個夢,讓她莫名的否定原主去了她的世界的想法,她反倒覺得原主好像就在她身邊,更有可能她還存在於她現在的這幅身體裡。

要不然,她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做奇奇怪怪的事。

夢裡的那個人說,是季夏壓制了她,是季夏把她關了起來,她就是偷她人生的小偷,她還說她遲早要把身體還給她,而且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麼。

難道原主真的還在她這副身體裡,只是被季夏壓制著?

不會是真的吧?

季夏突然毛骨悚然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猛地倒退一步,最後連臉也沒擦的逃出浴室,有點兒不敢看鏡子內的自己,就怕會像剛剛那樣露出怪異的笑容來。

這時的她宛如一隻驚弓之鳥似的被嚇到了。

...

季夏幾乎是坐在臥室內緩了好一會,才送臥室內走出去往樓下走,只覺得她的想法不是不可能會發生,連她穿書都可能會發生,更別提原主極有可能還在的事了。

這邊季夏心事重重的往樓下走,目光觸及站在花園門口的陸宴時,她陡然心念一動,抬起腳步蹬蹬的一臉委屈的跑向他,想要窩到他懷裡去增加安全感。

她真的好害怕啊。

不想察覺到有動靜的陸宴,微不可察的皺眉回過頭,目光觸及向他跑來的季夏,他褶皺的眉心皺的更緊了。

季夏一臉不明所以的放慢腳步,同時還看到他神色略顯慌亂的立馬結束通話了手裡的電話,自然而然的將手機放入口袋。

這下子她更疑惑了,他是有什麼事在瞞著她嗎?

在她走神的空檔,緩過神色的陸宴溫柔似水的衝她道,“寶寶,你醒了?”

季夏觸電般的回過神來,虛晃了一下,只覺得彷彿她看到的好像是幻覺一樣,她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嗯。”

又想起他立馬掛電話的舉動,她試探性的對他詢問道,“阿宴,你剛剛是跟誰在打電話嗎?為什麼看到我過來就掛了?”

有什麼事是她不能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