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哪方高人,正好在此。

那小廝聞言,卻是笑開了。

「我說水家少主,哦不,現在應該叫你水家主。」

「你莫不忘了,當初你跟你爹上雲家退婚的時候,也是我給你們開的門。」

「也是,你們都是大人物,怎麼會記得我這個看門的。」

聽到「退婚」二字,水逆心中便是一痛。

從前並不覺得有什麼,如今不管是聽何人提起往事,尤其是說到他與雲染退婚的事,他便心中一緊,被一股緊迫感壓抑著,讓他無法呼吸。

「雲染呢?」水逆不欲與小廝糾纏,直接問出心中最關切之事。

聽他一再問起自己小姐,小廝樂了。

「水家主,你怕是不知道,我家小姐,如今在玄靈大陸呢。」

「前段時間,她做了飛鳳城的城主,將雲家所有人,都接到玄靈大陸去了。」

「小姐如今吶,已經是七級煉丹師了,實力更是不可說。」

「我們這些為雲家看家護院多年的小廝,也得了小姐賞賜。」

「如今,整個雲家,算是飛昇了。」

「你瞧瞧我這實力,就知道我說得不假。」

「水家主,你如今後悔,可是太晚了,你趕緊走吧。」

小廝說著,將水逆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譏諷道:「當初,你瞧不上我們家小姐,如今我們家小姐,卻是你這種人再也高攀不起的。」

「雲染已經走了?」水逆心中倏地一痛。

小廝不耐煩道:「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吧,這一次,小姐根本就沒回來。是伍管家跟小姐的兩位屬下回來,將府中的人接走的。」

「他們昨日便已經離府了,以他們的實力和腳程,此時只怕已經到地兒了。」

「你啊,就死了這條心吧!」

語落,小廝「砰」地一聲,將府門關上。

「可別再來了,打擾我睡覺,煩死了!」門內傳來小廝的抱怨聲。

水逆聞言,像是失了魂一般,在雲府門外站了很久。

日頭西斜,他才踩著樹影間落下的細碎月光,沿著臺階的失魂落魄地,一階一階往山下走。

宛如一隻孤獨的幽靈,在世間遊蕩。

與雲染的種種過往,一幀幀,浮現在他的眼前。

此刻回想起來,曾經被雲染惡整的那些日子,那些讓他曾經怒不可遏的事情,竟成了他一生中最值得珍視的回憶。

以後,他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當初在皇城,他就該聽寬叔的,將雲染抓牢。

可那時,他不明白寬叔的一片好意。

也不明白,自己對雲染的感情,一心只想著與她作對。

等他明白過來,發憤圖強,想要追上她的時候,她卻已經走了。

並將他,牢牢將它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遙不可及!

如今,只怕是,他無論如何努力,再也追不上他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