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放緩了呼吸。

場中的氣氛,一度凝固到了冰點。

「你笑什麼?」

水逆凝眸盯著雲染那雙,澄澈的,沒有絲毫雜質的瞳眸。

他握劍的手,手指根根收緊。

水逆跟雲染打過數次交道,從去雲家退婚開始,到上次武道大會,在地宮中,在皇城夜宴中,他吃了雲染數次虧。

現下,但凡雲染有一點點微小的風吹草動,水逆都忍不住緊張。

雲染垂眸,瞥了一眼抵在她喉間的劍峰,微微揚起唇角。

伸出兩指,將劍撥開。

「你在緊張什麼?」

「你就這麼怕我嗎?」

「哼,我會怕你!」水逆不肯承認。

論實力,他是二階靈師,雲染的實力恢復得雖然很快,但現下,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八階靈士。

他怎麼可能會怕她?

幾番接觸下來,他覺得雲染跟從前已經大不相同。

現在的雲染心機深沉,做事狠絕,且琢磨不透。

完全就沒有什麼原則可言。

他只是擔心,雲染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會對他們下黑手,讓他們防不勝防。

雲染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緩緩走近水逆,柔聲在他耳邊道:

「水逆啊水逆,我是該誇你謹慎,還是該罵你蠢?」

水逆:「你……」

雲染:「你也不想想,方才是誰救了你。」

「我要對你下手,方才就得手了,至於將你救起來嗎?」

水逆:「那你剛才在笑什麼?」

雲染撥出一口氣,看著倒在地上的眾多弟子道:

「還不是因為你出的餿主意,太好笑了!」

「你們一、二、三、四、五,加上你,也你們攏共也就五個人,怎麼把這麼多弟子揹回雲川城?」

「你是來搞笑的吧?」

「這不是還有你嗎?」水逆擰緊了眉頭:「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了水逆這話,雲染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才是盟友,我能救你已經是大發慈悲了,我憑什麼救他們?」

「你……」水逆氣結。

他就知道,雲染沒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