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端坐在鋼鐵王座上的英俊男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八塊腹肌,冷聲道:“哪種?”

“哪種都行。”秦澈說。

“我對那種事不感興趣。”

火車人眉頭微蹙,一頭棕發無風自動,彷彿是得道昇仙的修煉者,頗有幾分飄逸出塵的氣息:“本人早已大徹大悟,沒有那些世俗的慾望。”

看著對方飄逸的髮絲,秦澈上前一步:

“道理我都懂,你腦袋能不能別再抖了?爺有點兒暈。”

“啊,抱歉,這是我思考時的習慣。”

火車人腦袋的痙攣停止了:“痛楚能讓我更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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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瞎說什麼呢?”

聽到兩個女人的評價,火車人繃不住了:“我這是哲學思辨,不要用那些低俗詞彙概括好吧?”

“但我們只說了一個字母。”夏夜輕聲說。

火車人無視了夏夜的找茬言論,眼睛眨也不眨的與秦澈對視,雙眼似乎還無法對焦,怕是當初被當做原材料時留下的後遺症:

“謝謝您,貝恩先生。”

“嗯?”

聽到火車人向自己道謝,秦澈稍稍詫異了一下:“你腦子出問題了?”

一般來說,面對這種瘋狂虐待自己的罪魁禍首,直接衝上來戰個痛快才是常態。

但火車人這種天賦異稟的拓荒者成員,當然不會那麼膚淺。

他掰斷手裡的肋骨,音色依舊沉穩,完全沒有任何打算復仇的意思,緩緩開口道:“當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這裡,還要被一個女僕暴揍的時候,我心中充斥著憤怒與恐懼。”

“雖說我是個失敗者,但失敗者就該被這麼對待嗎?為什麼這種折磨要降臨在我身上?當時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後來,一位老奶奶帶著穿白大褂的醫生來到這裡,開始不停的從我身上取下骨頭。他們在我身上插了管子,注入一種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營養液,把我當成了採集骨骼的工具。”

“他們打麻藥了麼?”秦澈問。

“沒有。”

火車人搖頭:“在採集骨頭的過程中,我一直都非常清醒,看著鐵鉗撕裂血肉,扯掉剛生長出來的骨骼……”

“然後,我悟了。”

彷彿覺醒了什麼特殊的愛好,火車人的眸子突然變紅:“我突然明白了這一切的意義,那些痛苦與折磨都是必要的鋪墊,它們塑造了我,改變了我,賜予我嶄新的意識!”

“沒錯,從那天起,我就成了鋼之城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哲人。我充分思考了人與宇宙,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開始探索這個世界的終極奧妙。”

“什麼奧妙。”夏夜問。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們來自哪裡?又會去往何方?”

火車人張開雙臂,彷彿是對信徒宣揚神諭的邪教教主:“宇宙由何而來?又會怎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