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的革命方式?”

秦澈嗤笑一聲,輕蔑之情溢於言表:“除了破壞以外什麼都沒有,把平民和財閥一起炸飛,留下沒人收拾的爛攤子,這就是你所謂的‘伸張正義’?”

“對對對……就是這樣!”火車人不停點頭。

“好!”

四個羊頭人再度化身無情的鼓掌機器,令人不禁懷疑他們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在這幫精神病人的歡呼中,秦澈身體後仰,把雙腳搭在桌子上,踢飛了幾個瓶子。

“這算個屁的伸張正義?本來以為你還挺有前途的,沒想到也是個雜碎。”

聽到這話,火車人還沒說話,四個羊頭人頓時怒了,指著秦澈就是一通破口大罵:

“開什麼玩笑啊喂!”

“敢嘲笑大哥,你給我死吧!”

“大哥,讓我宰了他!”

看著手下們義憤填膺的模樣,火車人用力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

和平鴿包房裡陷入寂靜,只剩下火車人粗重的呼吸聲:

“貝恩大哥,我還以為您能理解我的。”

似乎是身體的自我修復機能啟動了,火車人眼中的血絲開始褪去,聲音也逐漸恢復正常:“我是真沒想到,您也會和那些財閥同流合汙……”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秦澈笑了笑:“是你看錯人了。”

“嘿嘿嘿,鋼之城哪兒有好人?”

說到這裡,火車人把帽簷壓低,但臉上緩緩流下的兩行淚水,還是暴露了他在哭的事實:

“我早知道這條路會非常孤獨。拓荒者的其他人都在嘲笑我,所以您來的時候我才會……那麼高興。”

“是麼?我怎麼記得你上來就想開槍打死我?”秦澈眯起眼睛。

“那是大盜賊命令我做的什麼‘迎新儀式’,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搞,真的。”

火車人一聲長嘆,緊握的雙拳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既然您也是資本家,那就……沒辦法了。”

“我不是資本家,也不是什麼革命者。”秦澈搖了搖頭:“爺只是個興趣使然的罪犯罷了。”

經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牛仔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火車人根本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懲惡揚善,替天行道。這瘋子只想把市中心的所有人崩上天。

他所做的事情,和“伸張正義”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只不過是扭曲的復仇罷了。

其實,秦澈還挺能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