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個老兄弟,能走得了的都回來了,只那丈他們幾個還有些事沒有脫得了手。

說好了的,也就是這來年的時間,到時候還都是要回來的。

孩子們在京城就行了,他們這些老頭老婆子,在堪平這地界兒習慣了的,落葉還要歸根呢。

人多了活兒自然做得快,廚房裡鍋灶都沒歇過,不用宋彪說話就知道到要做些什麼。

到了中午顏卿她們還沒有回來,孩子們也都沒回來,男人們也不打算等他們了,飯菜上桌酒也開壇。

大熊收拾桂花樹的時候在樹下來挖出來壇酒,這就可有些年頭了。

“這就得有宋躍的年紀了吧?我記得是嫂子那年釀的。”

“這是咱們運氣好,還撿著一罈,當年怎麼就沒有起完?”

要讓顏卿自己來想她也不一定能想得起來,估計是那時候懷著宋躍,後來記性不好就給忘了。

三十來年的桂花酒一開壇,整個院子都瀰漫著酒香起。

小小的一罈酒,每人勉強能分得一小碗。

但就是這一小碗酒,男人們都格外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

有人提起當年事,調侃起宋大爺來。

“記得有一回是大哥受了傷,嫂子不讓大哥喝酒,大哥得了一碗酒也是像現在這樣小口的喝。”

“哈哈,得虧是嫂子開恩給了一碗。”

宋彪眯著眼睛放鬆腰背靠在椅背上,一條腿還不安分的踩在椅子橫腿兒上,一條胳膊隨意的抬著搭在椅子背的角上。

他輕輕的掀起嘴角,吐出一句,“一群小兔崽子,討打。”

一個個的,還敢消遣起老子來了。

可沒有誰怕大哥的打,還都追著揭大哥的老底兒。

“你們還不記得大哥成親後,穿了嫂子給做的新衣裳?”

“怎麼不記得呢,那天我就在門口,頭一個看到的。

那天大哥走路都比平時邁的步子大,腰板兒也挺得更直。”

“那年生宋躍,大雪的天氣,大哥非要守在門口,咱們兄弟也都跟著守在門口。

等到終於生了,大哥都不敢看!”

“放屁,老子是不敢看?老子是坐得麻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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