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爺還要嘴硬說自己當老子的不欠他!

話都到嘴邊了,又給嚥了回去。

因為他媳婦兒在他耳朵邊唸叨,“團團才出生沒幾天你就走了,滿月都沒辦。

後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怕吵著孩子睡覺連看都沒看一眼,等你再回來,孩子都大了,能走能跑還能喊爹。

小魚小的時候你還在院子裡轉圈的拋著他玩兒呢,你還馱著他上街呢。

天天出門回來的時候你還抱著親他呢,一口一個好兒子。

到了團團的時候因為沒如你的願,不是你要的小閨女,你就連名字也不好好給他取。

也就是在月子裡的時候尿了你幾回,你也沒給他洗過尿布。

團團盼著想著你回來,你回來統共就抱了幾回?

你自己想想,幾個孩子比起來,你是不是虧欠團團的?

他是年歲大了些,但小時候他也沒得到過啊。”

黑暗裡,宋彪眉頭皺得死緊,嘴巴也癟了又癟,還差點咬著舌頭。

媳婦兒說的也不是都沒有道理,這麼說來的話,他這個當爹的還真是沒有一碗水端平。

之後顏卿也沒有再多說別的,就讓男人自己琢磨。

她家男人還是講道理的,她始終相信這一點。

“我心裡有數。”

半晌之後顏卿等來了男人這麼簡潔的話,知道他是把她那些話聽進去了的。

這晚上宋彪就沒有睡踏實,他沒有頻繁的翻身,怕吵得媳婦兒也睡不著。

滿腦子裡都是大兒子小時候的事,和二兒子小時候的事。

兩相比較下來,他還真想不到多少關於二兒子的事。

也就是出生的時候醜巴巴的模樣,還有在他懷裡嫌不舒服很哼唧唧的模樣,還有尿了拉了哭得震天響的嗓門。

他確實是虧欠了二兒子,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長的牙,什麼時候學的走路,什麼時候會說的話。

更是沒有在他被蜜蜂蟄的時候抱起他來哄上一句,也沒有拿荊條追著他在村裡打上一回。

再見著,兒子都大了。

他走的時候小魚也就那個年紀,等他回來團團正好也是那個年紀,他是不是把兩個兒子混成了一個?

第二天一早,團團才睜眼就看到了他爹坐在他床邊上,還盯著他看,嚇了他一跳。

“爹?您怎麼來的?”

其實團團心裡是在琢磨,好端端的他爹怎麼這麼早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