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子如殺子。”

宋彪順著聲音看去,是個不認得的老者,但看起來有些眼熟,而且一看就是讀書人。

這時候大夫到了,宋彪趁著大夫給顏崢看診的時候,轉身衝著袁大人躬身行了一禮,在袁大人疑惑的神色中又轉身衝著外面圍觀的百姓行了一禮。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一向自傲的宋彪竟然還有這麼有禮的時候?

而且,如今他可是朝廷二品大將軍。

這一禮,屬實是有些重。

大家都弄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撒的什麼癔症。

又見他轉回身面向袁大人,“剛才我說了昨晚上在鵝館的事,我家幾個晚輩不忍長輩喊冤受辱,說的雖是事實,但也在言語上衝動了些。

以至於,昨晚上又幹出了混事來。

還請袁大人派人去對面茶樓裡拿人,該如何判便如何判。”

造謠生事,以牙還牙被幾個小崽子玩得是很有一套。

事兒鬧大了,該他們自個兒收場。

所以這是當爹的親自把兒子交出來,不僅是有兒子,還有外甥和不知道誰家的侄子。

宋躍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藏在斜對面茶樓裡竟然也能被當爹的知道,還直接一窩端了。

好巧不巧的,宋躍他們幾個青年被押著上堂來的時候,顏崢在大夫的救治下悠悠轉醒。

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大一小與宋彪長了十分像,所有人都能從他神色中看出來厭惡。

兄弟倆頭一次正面見到外祖,與他們想的情景也算是相差無幾了。

嗯……姑且算是兩看相厭吧。

宋彪聽到大夫跟魏氏說話,“顏先生是氣急攻心,再加上舊疾未愈,一時氣急了,暫時無大礙,往後要注意靜心修養。

“給顏先生和夫人磕個頭。”

宋彪沉著聲,沒有指名道姓,但孩子們都聽懂了。

當爹的讓磕頭就磕,利落的跪地磕頭,還是帶響兒的,磕完利落的起來,也不要人招呼。

所有人都知道,宋彪是讓兩個孩子跟顏家斷了關係。

顏崢是在兩個外孫磕頭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他這是拒絕是不接受。

但他又沒有說話,之後就被魏氏扶著,再無任何表示。

而魏氏,對這兩個長得跟宋彪一模一樣的外孫,也喜歡不起來,更別提是有親近的心了。

小的這個,她也是頭一次見,心裡除了抗拒和厭惡外沒有別的情緒。

宋彪又看了看袁大人,示意袁大人可以判了。

袁大人判宋躍他們幾個汙衊造謠,各打十板。

宣判之後宋躍又一個頭磕下去,再直起身來,仰頭望著堂上的袁大人。

懇切請求,“我弟弟年紀小,而且並未參與此事,請大人允許我替他的板子。”

跪在他身邊的團團剛挺直了腰,立馬被他哥一巴掌給按了下去。

“請大人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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