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本將軍離開堪平的時候是寫過和離書,但家中眾人,包括宋家族人都知道,那是權宜之計。

便是防著本將軍要是運氣不好死了回不來,他們孤兒寡母的好能過日子。

即便是我媳婦兒想再改嫁,也不受閒言碎語。

當年,她才什麼年歲,老子真死了,也樂意讓她改嫁。

但他們上門來不問不聽,還說些指桑罵槐不乾不淨的話。

顏毅讀書費銀子,我知道,我這兒不還有一張好多年前的欠條麼。

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讓我媳婦兒不顧老不管小,拋家帶著宋家的產業跟他們去嫁人。

我媳婦兒不跟他們走,他們又放話要與她斷了親,再不往來,也斷了她的退路。

斷親書是有族人作證,都簽了名印了手印的。

是以,本將軍倒是要問上一問,我媳婦兒她不孝不悌是從何說來?

是她孝敬恭順婆母,友善姑姐兄弟,還是她一顆良善之心為鄉里辦村學?”

宋彪今兒話可不少,從上堂到現在他好似一直都在說話。

這時他一雙厲眼掃過堂上眾人,最後落在顏崢身上。

“請問顏先生,這不孝不悌是從哪處說來的?”

公道自在人心,但宋彪就是要顏崢這個做親爹的說。

明明是袁大人坐在公堂之上,可現在他裝不知道,只當自己是在旁聽。

不為別的,他這個做知縣的不能寒了百姓們的心。

堂上的捕快各司其職,還沒有打完板子的也盡心盡職的打著。

魏氏好似後知後覺般的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疑惑的看看自家丈夫又看看宋彪。

明明該是和善一家人的,從前這個女婿對他們也敬重有加,怎麼就到了對簿公堂的的時候了呢?

“顏先生,宋將軍說的沒錯。”

“是啊,要真是斷了親的,可就沒有孝順不孝順的說法了啊,都不是一家人了。”

外面圍觀的百姓先是小聲的議論,然後才正義之人先站出來。

顏崢死死的盯著宋彪,這個混賬無賴,要不是因為他,自家何至於走到現在的境地?

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胸口憋悶不已,臉色也由黑轉紅。

他本就是有咳疾沒有痊癒,這一氣急攻心更是一口氣上不來,頓覺喉間一股子腥。

氣沒上得來,顏崢一頭栽到在堂上。

“咚……”

“老爺!”魏氏掙扎著往丈夫那邊撲,這種情況捕快也不可能再拉著她不放。

但顏毅未受完的板子,還得打,他也受不住昏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們父子倆是誰先昏的。

“勞您跑一趟,請個大夫來。”

宋彪沒驚也沒呼,轉頭跟王捕快說了一聲。

“卑職這就去。”

王捕快飛快的跑出去,外面圍觀的百姓也自覺的讓出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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