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從南北鋪子裡出來之後又去逛了幾處,也是想著到了年根兒底下,家裡婦人女子該添置些東西。

卻是一個都想不起來芽芽是什麼時候,在哪處丟的。

他這個外甥女是去年春上到家裡來的,當時他妹子還在。

說起來,他那妹子嫁的夫家也是不錯,在南方做著生意。

壞就壞在前頭那幾年老天爺不要人活命,他那妹夫頭兩年遇上山匪,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後來妹妹又染了病,偏偏他那妹夫還是家中獨子,父母早早就去世了的。

沒辦法,妹妹只能千里迢迢的帶著外甥女回來投奔。

他做哥哥的還能不收留著嗎?

也是他那妹妹命短福薄,回來才兩個月就撒手人寰,就下芽芽這個獨苗苗。

他當舅舅的,還能不管外甥女的死活嗎?

左右不過是個丫頭,養大了貼些嫁妝嫁出去就是。

尹員外郎在想著把外甥女貼些嫁妝嫁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想想,他妹妹回來的時候,是把她當初嫁人的嫁妝,還有夫家的產業都是帶著回來了的。

芽芽這麼點兒的丫頭,她知道個什麼?

如今,那些產業和嫁妝都是他媳婦兒在掌管。

說什麼貼,那就要他貼什麼了?

按理說,這麼一個小小的商人員外郎是不用顏卿這個身有誥命的大將軍夫人親自來接待的。

但顏卿心疼芽芽這個小丫頭,這才來親自見了尹家夫妻倆。

不僅是顏卿,宋家在家的人這會兒都在廳裡。

聽尹夫人說完,眾人心中皆是陣陣發涼,也滿腔的憤怒。

什麼就叫不小心,一個沒注意,下人沒看好,孩子頑皮。

芽芽在宋家一天了,怎麼不見她頑皮了?

尹家人真要是對她好的話,哪怕是稍微上心一兩分,也不會丟了她。

更不會讓芽芽身上有那些的傷痕,還是新傷疊舊傷的。

要不是有小舅娘捏著她的手,媛姐兒就要罵人了,她才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人呢。

直到芽芽被接走,宋家人都沒有說一句重話。

他們這會兒是說痛快了,等芽芽回去,還得受更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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