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的時候孩子們都回來了,一個個看起來都精神得很,身上的衣裳也是乾乾淨淨的,臉上還洋溢著歡喜笑意。

大人問便只就隨便逛逛,任是誰也看不出來他們究竟是幹什麼去了。

看起來不像是惹事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幾個孩子吃了飯就說跟兄弟們約好了要出門去,看他們這兩天的表現還算不錯,便讓他們去了。

媛姐兒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今天開始要跟著舅娘去赴宴,各家各種宴,其實也都是大同小異。

要不是身上擔負著哥哥的給的任務,她也不想去赴那些個無聊的宴會,她想跟著小魚他們去城外。

雖然,哥哥也不去。

但顯然的,哥哥肯定是不會想跟他們一起去城外的。

今天是去高家,全家就二舅娘最高興了,昨天她才回去,今天就又要回去。

昨天她回來都高興得很呢,她悄莫的聽說了,是因為她家出嫁的那個庶妹,從見到她起就板著個臉,所以她高興。

她也不明白這是什麼個道理,但是媛姐兒也見過二舅孃的那個庶妹,前頭幾次到家裡來都話裡話外的挑著話說。

雖然是沒有什麼大的不對,但她說話酸溜溜的總讓人聽了不舒服。

剛才出門的時候她就看到二舅娘拉著舅娘笑嘻嘻的說著什麼,歡喜得眼角都在飛,讓她想到了是不是又在說那個誰?

媛姐兒苦中作樂的想,今天那人也會來的吧,到時候會不會有點兒樂趣看。

在媛姐兒的心裡,嫡庶之分還不多分明,甚至在她初來京城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這些。

去過的宴會多了,見得人多了,她才知道,原來一家人不一定是一家人。

就像二舅孃的這個庶妹,用柳姨的話來說,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庶女就是庶女,還奢望著跟嫡女一樣的尊貴,什麼都要來比一頭,也不看看她自己從出生起就有沒有資格。

當時她還覺得柳姨這話說的有些狠了,但現在看來還是柳姨看人準。

就像是她自己,她也知道那些夫人太太當著舅孃的面一套揹著舅孃的面一套,其實都是看不上她的。

有想跟舅母像她提親的,也都是家裡的庶子,舅娘不願意,她也不願意。

本就看不上她,一副高高在上施捨一般才娶她的模樣,她才不去看人臉色。

到了相府,竟然正正巧的就看到了那位出嫁的庶女。

按照輩分的話,媛姐兒還要喊她一聲姨。

媛姐兒已經下了馬車,是在家裡僕人的攙扶下,踩著馬凳下的。

舅舅舅娘在一輛馬車裡,二舅娘和二舅又在另外一輛馬車裡,她先下來就站在一邊等著。

不用看自家這邊,媛姐兒心裡知道舅舅肯定是要扶著舅娘下車來的。

而另一邊,那位姨是乘的小轎,她的丈夫騎了馬。

那人下了馬之後並沒有來扶她,而是徑直往舅舅這邊來了,面上還掛著諂媚的笑。

也難怪昨天她要板著個臉了,哪有陪著妻子回孃家的時候,還是在妻子孃家大門口,當著這麼多親戚朋友的面,他竟然看都不看妻子一眼,就要去巴結奉承。

這樣的男人,她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