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下人在廚房裡打了熱水來,宋彪就在前頭廊下洗漱。

熱乎乎的水,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白氣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散了熱氣,等宋彪洗完了,丫頭把水潑出去立馬就結了層薄冰。

這樣的場景在堪平只一年中最冷的那幾天才有。

在京城,一年裡最少兩三個月都是如此。

吃了飯幾個孩子就跪在宋彪跟前兒磕頭拜年,宋彪這不是沒準備麼,都要說等晚些給了,幸好姚氏替他準備了。

不然,他這當長輩的就在小崽們面前失了威信。

但孩子們都不傻,只是不說而已。

不然,大過年的不僅得不到紅封,還要挨收拾。

得了紅封,孩子們自個人玩兒去,便是稟哥兒這兩天也跟弟弟妹妹們一起瘋玩。

一年就真正輕鬆快活這幾天,都珍惜這呢。

其實顏卿是準備了的,就在她平日裡放散碎零錢的匣子裡。

自個兒吃飽喝足,宋彪又取了熱乎的飯菜提著回去。

都當是顏卿昨晚喝醉了酒才沒起,誰都沒有懷疑到宋彪頭上。

顏卿也是餓醒的,睜開眼睛身邊沒人,她也睡在男人的枕頭上,身上緊緊的裹著被子,床下乾乾淨淨的。

“相公?”

沒人應,該是沒在院子裡。

一會兒有個丫頭在門外詢問,“夫人可是醒了?”

醒是醒了,又餓又疲不想起。

只問下人,“老爺呢?”

“老爺在前頭,奴婢這就去請老爺回來?”下人試探著問。

“不用了,我再睡會兒。”顏卿主要是不想起,等男人回來吧。

“是。”

丫頭又出去守著,老爺不回來她便不離開。

顏卿活動著手腳,翻個身。

“嘶……”

好涼!

男人不在,被子裡都不暖和,稍微換個位置褥子都是涼的。

都怪他,也不給人家穿上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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