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又抿緊了的唇,顏卿想,她大概是知道的吧?

顏卿心裡梗得難受,一時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安慰小丫頭。

房間裡只剩下水聲,過了許久許久,芽芽又說。

“桂蘭姐姐說,芽芽再也看不到爹爹和孃親。

孃親躺在床上睡覺覺,拉著芽芽的手,捏得芽芽好疼。

桂蘭姐姐說,孃親就是死了,不是睡覺。”

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紮在兩個大人的心上,又像是鈍刀子拉著一樣,疼得喉嚨發緊,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顏卿不敢再往下問了,也清楚了她剛才為什麼不要丫頭婆子給她脫衣裳。

怕是那奴大欺主,又仗著芽芽沒了親爹親孃,舅舅舅母還不上心,平日是有什麼氣都往芽芽身上撒。

是小魚把她帶回來的,在這裡對她來說什麼都是陌生的,她只跟小魚還算熟,她對小魚有依賴是正常。

外面,宋躍還跪著的,沒抱他爹的腿了,跪得筆挺筆挺的。

為什麼跪?當然是因為下午逃課。

他爹是火眼金睛,一雙眼睛毒得很,在他爹當前他還敢撒謊?

要不是心疼兒子,宋彪就讓小崽子上外頭雪地裡跪著去了。

給甜姐兒送了糖的團團回來了,蹦著歡快的小步伐。

一進來就看到哥哥在廳裡跪著,當即他就覺得膝蓋軟。

視線從哥哥身上移到爹爹身上,對上爹爹的黑臉他就莫名心虛。

在爹爹對他招手的時候,他已將在心裡琢磨,今天他有犯錯嗎?

確定是沒有之後,這才放心一些。

宋彪明知道二兒子幹什麼去了,還明知故問。

“去哪兒了?”

“四叔家。”團團不敢撒謊,趕緊老實交代。

“又給甜姐兒送糖去了?”宋彪在心裡哼一聲,心道小崽子小小年紀就會哄小姑娘了,比老子強。

“嗯,沒多送,就一點點。”

說著,團團還比了個小指頭,表示真的只有一點點。

甜姐兒喜歡吃糖,吃多了牙疼,四叔和嬸嬸都不讓她吃,讒得甜姐兒直冒眼淚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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