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氏就抓著落在地上的兩包藥,拆開了來給顏卿看。

顏卿哪裡想看這種東西,只是聽著她都不由皺了眉頭。

看著地上的女人哭成那樣,顏卿心裡有一瞬間的可憐她。

但也只是一瞬間,之後她有堅定了想法,這女人不值得可憐。

“你既然是顏家買的下人,就該恪守本分。

既然你知道我這個人,那你也該知道,我與顏家的關係。

你來求我救你的孩子,不如去求你的主人。”

出嫁的女兒不管孃家事,更何況是弟弟的房裡事,更何況她與顏家已經斷了親。

她縱然是想管,也是沒有資格插手。

李氏寄託了所有的希望在顏卿身上,她如何都沒有想到顏卿竟然會這麼說。

就是不管她。

顏卿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要是顏卿都不管她的話,她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藥被她灑落在地,她拖著膝蓋往顏卿這邊爬來,都忘了剛才也是因為這樣被宋彪踹的。

宋彪臉色黑得駭人,又是一腳踹在李氏的肩膀上,這回他是用了力的。

李氏斜著躺倒在地,也是宋彪踹的角度問題,若是這一腳踹得她往前趴的話,她肚子的裡的孩子不用吃藥也能落了。

便是姚氏也不好說勸他一句,這種時候也就只有顏卿的話他才能聽了。

顏卿沒有勸,她也不願意被這樣的人捱上身來。

李氏又被踹了,她忍著疼不敢喊,心裡也清楚,她必須要求得顏卿的可憐才行。

她也不爬起來,撐著手臂在地上,就這麼斜著身子衝顏卿磕頭。

磕得實在,頭落在地磚上都能聽到響。

“姑奶奶,求求您,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

老夫人不准我有孕,每次都是給我喝了避子湯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懷上的。

等我與少爺上京的途中才知曉,路上少爺沒有說過不要,如今都要六個月了,大夫說落胎的話,我也怕是保不住命。

奴婢也是良家女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您就看在奴婢懷的是您的親親侄兒的份上,您幫奴婢說句話,求求情。

奴婢不敢奢求什麼名分,生了孩子,奴婢依舊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少爺。

您也是妾氏姨娘,您該明白奴婢是真的身不由己,求求您了。”

姨娘你爹!

宋彪在心頭狠狠罵人,這個女人他是一眼半眼都不想看了。

“來人,丟這玩意兒出去,再敢上門來,直接打走。”

說話的時候宋彪瞄著他媳婦兒,就看到他媳婦兒抿著唇,神色也不好看。

他的這個心啊,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顏卿冷冷的看著女人被婆子堵著最拖出去,那雙眼睛裡盡是絕望,還有怨毒。

“媳婦兒,你別上她的當,像她這種爬床的人多了。

你想,從堪平到京裡才走多久,就算是走得慢,也最多三個月,她那肚子幾個月的?

還說老夫人讓她喝避子湯藥,她還不知道怎麼懷上的,她能不知道?

這種想母憑子貴的女人,哪處沒有。

為了她這麼個玩意兒傷神,不划算。”

宋彪小心翼翼的與媳婦兒解釋,就是怕她真的就心軟可憐那個女人。

姚氏讓人把灑落在地上的藥也收拾了一起丟出去,這藥實在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