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的好卻又是猛烈炙熱的,隔三差五便會給自己送些東西來,與當初沒有定親的時候一樣。

他偶爾回來吃飯,或者是坐一坐,就是有次喝多了酒,也只拉了她的手。

她知道,他是一直在剋制著的。

他們已經定了親,是未婚夫妻。

她以為,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多老實。

就是趁著酒醉要留在她這裡,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他沒有,從沒有過逾矩。

有時候白溫婉又想,他是不是並不多歡喜自己,只是因為想給甜姐兒找個母親,好照顧甜姐兒。

而她,正好與甜姐兒有緣。

這樣的想法她起過很多次,但每每面對他炙熱的眼神,白溫婉又將這個想法壓下。

這樣的眼神,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所以,在昨晚他要留自己的時候,白溫婉就冒出那麼個決絕的念頭來。

他要是提了,自己就應了他。

最後,他一手抱著甜姐兒,一手牽著她,送了她們母女倆回房,然後他自己離開了。

自己竟然就起了那種羞恥的念頭,她都覺得沒臉面對甜姐兒。

她以為會睡不著,結果與甜姐兒睡在一張床上,她竟然是睡得很踏實。

老四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輩子他還能有守禮的一天,他就老老實實的連人到家裡了都不敢亂來。

他怕啊,怕萬一他一個沒有忍住,就把媳婦兒作沒了。

還有兩個月了,兩個月不長的,他還能等到那時候。

他寫了信給莊家,他要續絃了,得與岳家說一聲才是。

妍妍不在了,他們還是甜姐兒的外家,他不在的那裡面,甜姐兒多虧了有他們養育。

夜深人靜的時候,老四也有想過莊妍,就是現在他也還念著莊妍的。

當年他千挑萬選娶的媳婦兒,成親之後也是濃情蜜意。

他也恨自己,後悔過不該留下她離開。

若是他在,她哪會出事。

她懷胎十月,到生甜姐兒的時候他都不在,都是為他受的罪。

家裡擺著莊妍的靈位,他也與甜姐兒說了,那是她的孃親。

他的甜姐兒,是天底下最懂事最心疼爹爹的閨女了。

時間久了,他都要記不得莊妍的模樣,只記得她的笑起來眉眼彎彎,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很美。

甜姐兒像了她,幸好是像了她。

不然,好好的閨女隨了他的模樣,可是要愁人。

他該回去,到她墳上上一柱香,他卻回不去。

她不會怪他的,她該怪罪他才是。

甜姐兒的性子也越發的像她,就是,太懂事了。

太懂事的女子,便是要受委屈的。

老四也想,要是以後姑爺敢給他閨女委屈受,他老四還是當年的地痞流氓。

去年定了親事就送的信,早該收到了才是。

等到大姐回去的時候,請大姐帶些東西回去。

等他得了機會,也是要回去的,帶著甜姐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