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知道,那也是他們對子孫後代的期盼。

“我顏卿只是一個婦人,什麼大義我都不懂,但我還是個母親,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我的孩子能有出息。

大家都知道我孩子的父親他是什麼人,他為何會成為那樣的人,無非是沒讀過書,也沒人教過他那些道理。

所以,他只能憑自己在歲月中摸爬滾打著去學,他經歷了什麼苦難,學到的便是什麼。

怪他麼?他又有什麼錯,不過是為了活命。

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是個母親,我只是不想以後我的孩子再吃他們父親吃過的苦。

我們為人父母的再苦再累,不過就是想我們的孩子們不用再吃我們吃過的苦,受我們受過的累。

也不是要孩子們如何光宗耀祖,只要他們以後日子過的順遂些,走的路平一些。”

說的什麼,顏卿自己都不甚清楚,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才合適。

她只是憑她對孩子們的期許,說的這些話。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已經為人父母,自然懂得顏卿的意思,也都是跟她差不多的想法。

只是,他們平日裡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但對孩子的心卻是一樣的。

“啪啪……”

不知道是誰先鼓掌,隨後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說的好。”

“說的對。”

“是啊是啊,也不指望他們如何,只要他們不再像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還吃飽飯就好。”

“多認幾個字,懂幾分道理,別做睜眼瞎。”

為人父母者,又有幾個是不想孩子好的呢?

學堂建成後,桌椅板凳也陸陸續續放進去,就等著先生來了。

進村的路不好走,平日裡還好,一下午就成了泥濘,不好走不說還要沾一腳的泥水。

村民們生怕先生來了嫌棄他們這兒路不好走,專門開採石頭鋪了石板路。

從官道上一路鋪進村裡學堂門口,絕不讓先生腳下沾泥。

就是專門給先生們準備的臥房裡,也是連被子水盆這些都一應俱全。

可以說,只要先生們來,帶著書和人就行。

村裡專門選了個人在學堂裡給先生們做飯,吃食一應都是村裡出。

他們雖然拿不出頓頓大魚大肉來,但肯定不會不讓先生們吃飽。

到了秋上,田地裡糧食豐收,村民家家戶戶都有收成,就算搶收再苦再累,汗水把衣服打溼了一趟又一趟,所有人臉上也是洋溢著笑容。

去年這個時候,別說是收成了,餓死都不知道多少人。

俗話說家裡有糧心裡不慌,這些糧食便是他們的命。

秋收之後,先生們終於在大家夥兒的殷殷期盼中到來。

兩位先生,一位女先生。

再加上家裡的一位先生和拳腳師父,足夠了的。

等以後孩子再多了,再請先生。

今年是別的村子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也是在觀望試探中,等明年開春,恐怕附近村子裡會來不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