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大哥能認我們嗎?”

“是啊,要不我們等大哥在家的時候來吧?”

說話的是一年輕男人和一年輕婦人,婦人面色蠟黃矇頭垢面,人也瘦得很。

正是因為瘦,她那高高聳起的肚子便也更是顯眼。

被他們喊做孃的老婦眼中毫不掩飾掩飾的貪婪,還有篤定。

“就是要他不在的時候才好進門,他憑什麼不認我們。

我是他親孃,你是他親兄弟。

他連那賤人母子都認了,還在家好吃好喝的供著,憑什麼不認我這親孃!

他敢不認,老孃告到衙門去,讓縣太爺來判他個不孝之罪。”

說話之人正是黃氏,宋彪的親孃。

在她身邊還立著個個子矮小的清瘦男人,聽她說這話不由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她主意說話。

“你這樣衝,到時候別再激怒了他,你又不是沒聽到人說,他德行可不好,那惡霸的名頭是白來的?”

提醒她的男人就是她現在的男人,當年的那個貨郎。

“我知道,知道,這不是他不在麼。

就他那媳婦兒,說是什麼讀書人家出來的,肯定臉皮子薄。

到時候我一說是她正經婆婆,她還不是要恭恭敬敬的迎著我進門去。

當初那對賤人母子來投奔,她還不是什麼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把人迎進了門去。

我可是她正兒八經的婆婆,她敢對我不敬?”

黃氏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才專門挑了宋彪不在家的時候上門。

只要進了這個門,就不可能再出來。

不管當年她是不是走了,她都是宋彪的親孃,他現在出息了,就該孝敬她這個親孃。

沒有她這個親孃還在,他不管不顧,反而去孝敬那賤人的道理。

就算是到了縣太爺面前,她也不怕。

她生了宋彪,宋彪就該養她。

“敲門。”

黃氏對兒子一抬下巴,示意他去。

“扣扣扣。”

一會兒,裡頭傳來問話聲。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