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在飯桌上見著親爹,小魚投去幽怨的眼神控訴。

被當爹的虎目一瞪,立馬就焉巴了,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

“給老子老實吃飯,再惦記,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宋彪可不是能講道理的爹,兒子不聽話,打是肯定的。

一聽主子叫自己,正把頭埋在盆裡吃飯的小黑抬起頭來“汪”一聲,疑惑的看著主子。

沒人搭理它,又繼續埋頭吃飯。

在宋彪面前,姚氏就算心疼大孫子,想哄哄也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沒試過,她要是哄的話,大孫子還要被親爹兇。

小魚也是習慣了親爹的威嚴,親爹一黑臉,他立馬老實吃飯。

就算是已經委屈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也得憋回去,不敢哭。

他敢哭,肯定是好一頓收拾。

敢怒不敢言,爹爹最兇了。

今兒是團團洗三的日子,因為天公不作美還淅淅瀝瀝下著雨的,宋彪縱然是大擺筵席來彌補自己對小兒子的虧欠也是不行。

院子裡可坐不得人,幾個屋裡勉強只能擺得下七八張桌子。

那丈他們加上族裡村裡有得近的,坐下都是擠得很。

別的人,宋彪只能再三感謝,答應等天氣放晴了,滿月的時候一定請大家夥兒好好喝頓酒。

山上的雞賣和花茶賣出去有回來的銀子後,村裡誰還不是指著宋彪,希望能搭著他再多掙些?

是以,就算是今兒下雨,宋家也不招待他們,他們也主動的過來一趟,送上句吉祥話。

這樣的場景宋彪當然喜歡,但凡是來說了話的鄉親,他都放話了要請。

酒桌上,宋彪對著自己一眾的兄弟又是大吐委屈,還不敢說的太大聲,怕傳到小媳婦兒耳朵裡。

說完了,還不要自己再圓一下。

“兒子就兒子吧,也是老子的種。”

那丈安慰他,“您也別太失望,大不了過上兩年您跟嫂子再生就是,說不定就是閨女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勸解著他。

之前大哥在他們面前見天兒的唸叨閨女,他們也都知道大哥想要閨女。

但這生都生了,好歹是自己親兒子呢,還能不要?

他們除了勸解,還能怎麼著?

宋彪狠給自己灌一大碗酒,不接話。

他都沒臉說,之前他可是跟媳婦兒保證了的,這個生了就不生了。

老爺們兒說話算話,還能反悔不成?

他媳婦兒懷這個小崽子受了多少罪?爺們兒能當做沒看到?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啊。

大哥不言語,又是灌酒又是嘆氣,他們都以為大哥是憂心當前的形勢,讓一時半會兒生不到閨女。

又有外人在,他們也不好提,只能陪著大哥喝酒。

“這是去年釀那個桂花酒吧,味道就是好,我們今兒能喝到大哥這份兒,還得是拖了咱們小侄兒的福氣。”

“可不是,當初大哥還說自己喝自己的,把他這份捂的嚴嚴實實,現在還不是進了咱們兄弟的肚子。”

“哈哈哈,我可要多喝兩壇,大哥可別心痛。”

“就是就是,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