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半夜裡一個驚雷落下,炸響聲彷彿實在人頭頂一般,雷電照亮了半邊夜空,也驚醒了熟睡中的人。

“要下雨了。”

顏卿也醒了,這麼大的陣仗不醒都不行,也是驚著了。

“恐怕是要下雨,你睡,我去關了窗戶就回來。”

宋彪回頭在小媳婦兒驚恐未定的臉上親下一口,翻身下床去關窗戶。

顏卿躺回床上,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半天都穩不住。

這麼一緊張自然就覺得熱起來,摸了床邊的蒲扇慢慢的扇著,這才覺得稍微好一些,但也還是熱得難受。

宋彪回來立馬就接了蒲扇,盡著往她身上扇,他自己反而是一點兒沒顧。

黑燈瞎火的,顏卿又心煩意亂,肚子裡那個也翻身不老實,讓她更是難受。

外頭一會兒一個雷,雖都不如之前那個大的陣仗,但也吵得人不安心。

這樣下來,顏卿又哪裡能主意到男人早已經滿頭大汗。

等總算是涼爽了些,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算是小媳婦兒睡了,宋彪也不敢大意,繼續扇著。

外頭的雷聲也漸漸小了,有雨水打在窗欞上,啪啪作響。

回頭仔細去瞧媳婦兒,幸得是沒有吵醒她。

這一晚顏卿睡得不算安寧,宋彪純粹是整個後半夜都沒睡。

這也不是宋彪第一個不能入睡的夜晚了,媳婦兒肚子裡的那個沒出來,他都不能睡得安穩。

雨下了一整晚,到早上也沒有要停的架勢,雨勢還不小,院子裡的石板都被沖刷得乾乾淨淨。

下了雨也不用再挑水上山淋樹了,山上的雞有專門的人看著,也沒得必須要出門的事兒,一家人難得的都在家。

還有老大夫師徒和前幾日請回家等著的接生婆,家裡人也不算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沒有睡好,還是因為被昨晚那雷給驚著了,顏卿從早上起來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關乎到她和孩子的大事,顏卿也不敢說等等再看情況,趕緊就跟男人說了。

一聽這個,宋彪還能穩得住,立馬又去喊了老大夫來看。

也不管下不下雨,雨傘不撐蓑衣也不穿。

聽說顏卿不舒服,老大夫也不敢耽誤,立馬就去了。

夫人可不是這混賬,他說不舒服就肯定是不舒服。

“夫人這是受了驚,怕是要生了。

也不用驚慌,該怎樣就怎樣。

夫人是有經驗的,一切聽產婆的就是。”

果真如大夫說的,產婆來看了為說怕是要生了。

宋家一下就亂了,幸好都是有經驗的,亂中有序,都知道該做什麼。

也就是宋彪和宋回還有小魚,這三個完全是屬於添亂來的,直接被老大夫帶走。

“好歹你也是做了爹的人,又不是頭一次沒經驗,怎麼還跟頭一次一樣?”

老大夫指著宋彪調侃,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頭一個我都不記得怎麼回事了,能有什麼經驗?

況且,這次是小閨女啊,能跟小崽子一樣?”

看他這樣,老大夫也知道跟他說什麼都沒用了,轉頭叮囑同樣六神無主的宋回。

“你看著小魚,別亂跑添亂,等不住就帶小魚回房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