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分家也是十來年前的事兒了,下頭孫子都長起來了,如今是徹底的撕破了臉。

怪誰?還不是怪二老自己作出來的。

剛聽了周圍的鄰里說,其實老大老二都不是不講理的人。

相反啊,還是處處都對他們隱忍,如今怕是忍無可忍了。”

說得口乾,萬婆子又喝了一碗茶水,繼續說。

“老兩口半輩子做生意倒是攢了些家底,給老大老二一家置了個兩廂的屋子,又分了些錢財,這就算是分了家。

家中的生意和現在這個兩進的院子全都是落在了老三手裡,說是他們老了不要那兩個兒子管,老三會給他們養老送終。

當然,那時候老三兩口子也是滿口答應的。

二老偏心,家產又是他們掙下的,他們要多給老三,當兒子的除了答應,還能真做出什麼不孝順的事兒來。

只是,後來二老又說他們都是兒子,爹孃也辛苦養大了他們,又給他們成了家,每年還是該給些孝敬。

老大老二雖是心頭不快,還是給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聽了萬婆子的話後顏卿的心跟被揪著一般,難受得呼吸都要止住了。

當初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幸得老天給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也有了能展望幸福的勇氣。

撕破臉就撕破臉吧,一直這樣痛下去,還不如一次剔骨剜肉痛夠了,長出新肉來,傷口結了疤也就好了,不用再痛。

說來,她心口上的腐肉,也還沒有徹底清除。

如今只能算是不痛不癢,她也就忘了還腐著爛著。

這塊腐肉,要想徹底剜除乾淨,恐怕必須要得契機,而那個契機卻不是好尋的。

他們看顏卿眼神沉下來,面色也有些僵硬,當她是聽了隔壁的糟心事兒才如此,也沒有多往別處想。

畢竟,某些事還沒有發生,他他們更不知道。

只是,現在萬婆子不確定顏卿還想不想聽了,她家夫人平日裡就不愛八卦,更是從不說人是非。

夫人心軟,不想聽這些糟心事兒也是有的。

“夫人要不想聽就不聽,出去喝茶聽戲如何?

聽說今兒下午還是唱的衣錦還鄉,上回夫人還說唱得好。”

平常一般不會出門的夫人,有次跟老爺出門去,專門去戲園子聽戲,回來就把戲園子和聽的戲好生誇了一番。

於是,萬婆子便有了這個提議。

本該是睡午覺的時候,但今兒隔壁這般鬧騰,午覺肯定是睡不得了。

想清淨,也只能往外頭去。

外頭這明晃晃的太陽,能去哪兒?還不就是茶樓聽書戲園子聽戲了麼。

顏卿確實是不太想聽,萬婆子只是講了部分分家的情況,還沒有講這次徹底撕破臉的原因,她怕後面的聽了之後更是難受。

為了別人的事難受了自己,又是何苦來的?

是以,萬婆子提議出門去聽戲,顏卿也就應了下來。

“那就準備準備,出門聽戲去。

家裡也別留人了,都去。”

鄰里鄰居的,萬一一會兒再鬧得更兇了,她們出或者是不出面都不好。

去瞧的話又怕日後別人說她們故意的看熱鬧,人家是一家子,他們這些外人還是別惹人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