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族裡的事兒,得回去走個場,每年都差不多。”

宋彪隨便找個話算是圓了,就沒打算跟他媳婦兒說。

而顏卿聽他說每年都是,便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也就不再追問。

只要不是讓她跟著回去,她就覺得問不問都沒關係。

別說是村裡的三姑六婆了,就是隔壁的大娘她都是能避就避,儘量不與她們有交集。

第二日在公堂上,趙黑子被判了流放。

趙黑子再不是從前吆五喝六的趙爺,樹倒猢猻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更何況,他平日也不做人,到了堂上哪有為他說話的人?

宋彪的日子在老屋的憤恨譴責和趙黑子被流放時怨毒的眼中劃過,與他相比之下顏卿的日子就平靜很多,在家裡那株石榴樹花謝結果的時候,送了晴兒出嫁,家裡的銀錢也隨之縮水。

等到石榴長到有小魚拳頭大的時候,男人又出門了。

在此之前顏卿就有自己琢磨過,這半年男人都沒出去過,恐怕是要來了。

現在事到了面前來,雖然是有心理準備,也明白道理,但顏卿也是不想男人走。

“老子在家的時候你見天兒的煩老子,要出門你又跟老子擺個臉。

來,說給老子聽聽,究竟要怎樣才能合你的意?”

宋彪坐在浴桶裡,顏卿在身後給他搓背。

男人一說要走,還一走就是大半個月,顏卿能高興得起來嗎?

不自覺的噘了嘴,語腔裡也是滿滿的失落,就連給男人搓背也輕了力道。

如此,就算是背對著小媳婦兒,宋彪還能不知道她是落了臉不高興?

不過話說回來,他媳婦兒要是表現出高興,他可就該心慌了,還能有心思說笑?

對男人的調侃顏卿不理會,她可沒心情。

但手上的力道倒是加了些,多少有點洩憤的味道。

“哎,說你兩句還報復上了?

老子還說錯你了,問你話也不回,還跟老子耍起脾氣來。”

宋彪溼漉漉的一條胳膊從水裡伸出來,反手到後頭來精準無誤的抓住在他肩膀上把的嬌嫩小手,把人拖到前面來與他面對面。

他能捨得媳婦兒兒子?他還不想出門這麼久呢。

但不是沒辦法麼,必須得去。

還想捏捏小媳婦兒委屈的小臉兒,被媳婦兒無情拍開。

“又弄得到處都是水,就不能老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