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家裡銀子捉緊,她也想趕緊的把這筆銀子給花出去,早辦了早省心。

不然,就像是懸在她頭頂上的一把刀,擔心隨時要落下來。

“夫人,老婆子我是來跟您道喜來的。

上次您讓我打聽的事兒啊,有眉目了,我說與您聽聽。”

“可好可好,勞煩您了,先喝口茶再說。”

急歸急,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顯眼。

梁媒人喝了茶,又吃了兩口小點,這才說起來。

“李綽這孩子是個苦命的,人是好人,身板子也壯實。

只可惜了,命裡沒得親情緣。

他娘去了之後沒兩年他爹也去了,家中就剩他一個。

幸得是那年李綽已經是個半大小子,家裡兩畝地能養得活他。

後來娶了個媳婦兒,小日子也能過得,哪成想他那媳婦兒是個心氣兒高的,與他過了兩年清寒日子就卷著家當跑了。

狠心的東西,連家裡活命的兩畝地都偷偷賣了,一塊兒捲了跑了。

可憐剛出生的孩兒,才半歲就沒了娘。

家裡地和銀錢都沒了,日子還得過啊,才半歲的兒子還得養啊。

村裡都借遍了,實在沒辦法,寒冬臘月的天兒裡,李綽摸進山裡想碰碰運氣。

可倒好,斷了條腿回來。

腿是接好了,靠著村裡接濟過了冬,但人情和債也是欠下了。

如今在碼頭上做活兒,倒是能餬口。

如今日子是難了些,但好歹人年輕,才二十的年紀,誰知道往後會是什麼樣?

原本李綽是沒打算再娶的,不敢娶,實在窮,也沒姑娘願意嫁他吃苦。

再一個,他還有個兒子呢,就更是不好再娶了。

我跟他說了咱們姑娘,一開始他死活是不點頭。

我可說了,咱們姑娘不怕窮,只圖個真心實意過日子的。

他那孩子啊,也當自己親生的養。

大是想著孩子,孩子不能沒娘不是?

後來點頭說是想見見人,先跟姑娘把話說清楚,讓姑娘也見見他,是怎樣就怎樣,明明白白不遮不掩。

若是姑娘見了不願意,便當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