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別人,只她家男人那狗德性,他都能主動給個好臉兒的孩子,絕對不是孬的那一路。

顏卿發現,她好像也越來越糙了。

瞧一眼曲腿踩著凳子角瞎聊的男人,都怪他。

宋彪背對著顏卿聊閒打屁,可不知道又被小媳婦兒記了一筆。

人生得意須盡歡,好吃好喝這一天之後,明天再繼續做惡人。

對於宋現來說,他們可不就是惡人麼。

密室裡暗無天日,透不進一絲光,一天一頓飯吊著命,也絕了他生么蛾子的心。

從進來之後,他再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鬼地方待了多久。

前頭那些打他的人再沒見過,送飯的是新人,不管他問什麼都不說。

問急了,直接就是拳打腳踢,之後他再不敢問了。

老傷都沒好,又疊了新傷。

宋彪給他吃的,不至於讓他餓死,可沒打算給他治傷。

以德報怨,可不是宋彪的為人處世之道。

酒席吃完,該收拾的人和地界兒也都收拾了,宋彪算是騰出手來好好審問審問宋現,怎麼會在這裡鎖著。

不見天日,還沒人跟他說話,喊破了嗓子都沒人應,在這樣的環境裡至少待了十天。

別說是宋現,就是一個身體健全的人,精神也要出問題。

蓬頭垢面眼神呆滯,問他半天都不見他口齒清晰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身邊有人表現出大動作,或者是突然靠近他,他都要瑟縮著躲避。

一看就是被打怕了,下意識的反應。

宋彪再見到的宋現,就是這樣。

神志不清,甚至沒有認出他來,還當他是趙黑子。

“趙爺,大爺,都聽您的,丫頭給,拿走。”

“什麼丫頭?”

宋彪腦子裡邊兒第一個想到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趙黑子宋現他們這些人手裡辦出來的事兒,能有好事兒嗎?

宋彪沉著臉,話裡帶了怒氣,嚇得宋現瑟瑟發抖。

“丫頭,給你,都給你,放了我,饒命,求求你饒命,別殺我。”

宋現嘴裡說來說去就是這幾句,神色懼怕惶恐,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見他這樣,宋彪更是火氣上湧,要不是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兒,靴子底兒早就踹他叫上了。

上次是因為沒有害他有什麼大的損失,宋彪又念著族裡那一層關係,便放過了宋現。

但明顯的,這混賬玩意兒又勾搭了趙黑子,沒打算消停。

這回上堂的事兒,宋彪不知道跟宋現有沒有關係,但明擺著這倆玩意兒勾搭著打算給他下絆子。

只是趙黑子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個兒偷雞不成舍把米,反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要不是趙黑子進去了,他手上的這個堂子又被他們雷厲風行的給收了,之後不定還要給他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他宋某人家裡可沒什麼丫頭,但宋現嘴裡的丫頭,恐怕也與他有些干係。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呵,他宋某人心狠手黑,在他這兒不是自己人,任憑天塌下來,都不是自己人。

那個什麼小丫頭,呵…

宋彪只怕,若是狗日的趙黑子把注意打到了族人身上,想來掣肘自己,那就麻煩了。

現在宋現神志不清,不管怎麼問他,他也只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個字,一時間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