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早是想到他來這一趟是個什麼待遇,也想好了找個機會單獨跟大姐說幾句。

都快到走的時候了,還沒找到能跟大姐單獨說兩句的機會。

但凡是換了別人,宋彪哪能這麼麻煩?

還給送東西來?還能親自來這一趟?

直接把人提到跟前來好一通教訓也就是了,保證她再不敢有下回。

但這人就不是別人,是他大姐。

才讓他為難,左右都不好做。

宋彪說要走了,心想等大姐送他的時候再說。

結果姐夫也跟著來,勸也勸不住,當著姐夫的面讓他怎麼開口?

宋彪還在琢磨著怎麼支開了姐夫好說話,結果大姐卻問他。

“弟妹這幾日還好麼?你出事,她也擔心壞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若是宋彪不知道那事兒,現在聽她說這些話也就罷了。

現在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宋彪不想用對外人的那些來揣測家裡人,在他心裡他大姐也不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卿卿病了。”

宋彪只說病,沒說原因,他也想聽聽他大姐怎麼說。

因為那天口不擇言,宋婷已經後悔自責,現在聽說顏卿病了,宋婷更是自責。

程浩心頭也過意不去,當即就露出了悔恨自責的神情來。

“彪子,這事兒都怪我們,要不是那天我們過去……”

程浩話都沒有說要,宋婷就急著接過去。

“是,都怪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弟妹罵了一通,誤會了她。

她現在怎麼樣?病得嚴不嚴重啊?生的什麼病?”

反正宋婷是已經認為,顏卿的病跟她有關了。

不然好好的,怎麼就兩天就病了?

弟妹本就是個嬌氣的,為著她兄弟的事本就已經夠急了的,再又被她罵一頓,受不了也是有可能的。

後來她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個兒說的那些話實在傷人。

若換了她是捱罵的,她早就跳起來打人了。

也就是弟妹那個性子軟,才能穩坐著跟她說話。

說來,弟妹那是通情達理,自己這就是潑婦了。

“前天發了熱,現下吃了湯藥已經退了熱,大夫說是又驚又急這才憋出的病來。”

宋彪沒說還有氣悶的原因,大姐和大姐夫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說。

“那天是我糊塗,什麼也沒有問清楚就亂說話,還口無遮攔把弟妹罵了一通。

你回去帶我跟弟妹道聲不是,確實是我這做姐姐的不對,還請她別往心裡去。

要有氣就罵我一頓出出氣,別憋著氣反而是氣著了自己。”

宋婷是真不是在她兄弟面前說的場面話,她是真的自責,心頭過意不去。

當時她就是沒臉在那兒待,才坐了會兒就離開了。

出了孃家的門兒她還跟自己男人說,怪自己說話做事不經個腦子,實在太沖動。

她那些話還真就是衝口而出,話趕話的,沒多做考慮。

後來一回想,真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她自個兒倒是怎樣都行,她怕的是因為自己再影響了他們兩口子的關係,讓她兄弟也兩頭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