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先吃,趁熱。

那什麼,你跟嫂子說話啊,我們一會兒再來。”

那牢頭從頭沒說一句話,但卻也跟老四交換了個眼神,一起離開。

礙眼的人走了,宋彪伸手來拉小媳婦兒的手。

“老子這不是好得很麼,不缺吃不缺喝的,回去就別來了。

這也不是什麼好地兒,回去乖乖等我。”

雖然男人語氣神態都軟了下來,但顏卿還是覺得委屈,抬手抹了一把要滾出來的眼淚。

吸吸鼻子,這才覺得好些。

“人家就是擔心你,見著你我就放心了。

你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這可不是在家裡,那有多餘的時間讓她矯情流淚。

宋彪拉著人和他坐在一條凳子上,自個兒拿了碗筷就大口吃起來。

家裡的飯就是香,合他的胃口。

顏卿想給他倒碗湯,卻發現沒準備多的碗,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只見男人已經拿了裝湯的瓦罐直接喝起來。

是她矯情了,都到這地兒了,那還能跟在家裡一樣。

顏卿就更是心疼男人,受委屈了。

她是有好多話要問男人,但一一想到這是什麼地方,又不敢開口。

怕隔牆有耳,又怕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只與男人說些尋常話,“本來是打算給你帶些褥子被子換洗衣裳的,四兄弟說不用帶,都有。”

宋彪抽空應了一聲,“有,別麻煩了,也就幾天的事兒。”

確實有,顏卿已經看到了,黢黑的褥子和被子在木板床上呢。

再回想起一路過來經過別的老房,連這黢黑的都沒有。

至於洗漱,在這小小的牢房裡根本不可能。

看到這些,顏卿又要流淚。

還說什麼都有,都有什麼啊?

等明天,一定給男人送來。

這地方本就陰暗潮溼,男人身上又有舊傷。